法院不允许延长对总统尹锡悦的拘留期限。韩国检方26日拘留起诉了尹锡悦,即使检察机关不进行调查,也不会有太大变化。尹锡悦既不是被释放,也不是复职。反正内乱罪处罚和宪法法院弹劾审判是两码事。
如果总统因宪法法院弹劾审判而缺位,将在60天内选举继任者。60天用于完成总统选举日程时间很充分,包括各政党选出总统候选人、准备投票、候选人登记、竞选拉票活动等。
2017年也是如此。朴槿惠总统3月10日因宪法法院弹劾审判被罢免。在3月15日的临时国务会议上,代行总统职权的国务总理黄教安将5月9日指定为第19届总统选举日。每个政党不到一个月就通过竞选选出了候选人。
候选人登记时间为4月15日和16日,5月4日和5日进行了提前投票。5月9日的选举结果显示,各候选人的得票率分别为文在寅41.08%、洪准杓24.03%、安哲秀21.41%、刘承旼6.76%、沈相奵6.17%。文在寅在没有政权交接期的情况下,于选举第二天5月10日就任第19任总统。
虽然是因总统缺位而提前举行大选,但所有日程都进行得很顺利。全世界对史上首次弹劾总统和提前大选彰显出的大韩民国政治力量表示赞赏。
能够在60天内完成“因缺位更换总统”这一棘手课题的背景是,从弹劾审判前开始,大多数国民就认为罢免朴槿惠总统和提前大选是既定事实。
朴槿惠总统2016年12月9日因国会通过弹劾案而被停职。当天公布的韩国盖洛普调查结果显示,赞成弹劾的占81%,反对弹劾的占14%。
2017年1月2日的报纸头版头条标题是这样的。
“下届总统的第一个品德是‘沟通与团结’”(首尔新闻)
“40%的国民‘大选话题是公正社会’……渴望改革”(世界日报)
“(下届总统)国民想要干净的总统”(中央日报)
“站在新的道路上,大韩民国重新端正起来”(韩国日报)
从年初开始,所有人都关注提前大选。1月27~30日是春节假期,政客们接连宣布参选或是不参选。也有政党开始登记大选预备候选人。
韩国盖洛普从2月开始公布了大选候选人支持度调查结果。2月3日公布的大选候选人支持率依次为文在寅32%、安熙正10%、黄教安9%、潘基文8%、安哲秀和李在明7%。
5月9日最后公布的大选候选人支持率为文在寅38%,洪准杓、安哲秀17%,刘承旼、沈相奵7%。与总统选举实际得票率相差不大。
在确定朴槿惠被罢免之前,文在寅就在舆论调查中遥遥领先。一直到在选举之前也没有让出领先的位置,这是为什么呢?
在2012年12月19日的第18届大选中,文在寅以3.53个百分点的差距惜败于朴槿惠。很多人认为,“如果朴槿惠被弹劾,应该由文在寅来当总统”。
朴槿惠总统被弹劾之后进行的提前大选也已经过去了8年。这次会怎么样呢?
李在明在2022年3月9日大选中仅以0.73个百分点差距输给了尹锡悦。李在明当选似乎是理所当然的。果真如此吗?
让我们比较一下2017年和2025年的政治环境。1月24日公布的韩国盖洛普调查结果显示,赞成弹劾的占59%,反对弹劾的占36%。不是压倒性的。但是媒体、民心和政界的视线已经进入了提前大选。为什么呢?
因为很难想象通过宣布紧急戒严发动内乱的总统重返职务。因为通过检方、警方、高级公职人员犯罪调查处的调查和宪法法院的弹劾审判,尹锡悦的违宪、违法行为已经被曝光。国民力量党议员们也几乎没有人相信尹锡悦总统会回归。
韩国盖洛普1月24日公布的政治领导人支持率为,李在明31%,金文洙11%,韩东勋5%,洪准杓4%,吴世勋3%,曹国2%,安哲秀、李俊锡、金东兖、刘承旼1%。(参考中央选举舆论调查审议委员会官网)
从现在开始,如果下任总统候选人的支持度调查结果、假想对决调查结果纷至沓来,提前大选的氛围将进一步扩散。
到此为止,2017年和2025年的政治环境相似。认为李在明当选是常识也是合理的。但是断定李在明当选似乎有些草率。因为有几个变数。
第一,大选日期尚未确定。“宪法法院正在加快速度,但不知道弹劾审判结果何时出炉”。如果3月罢免,那就会在5月大选,若是4月罢免,那就会在6月大选。在充满变数的韩国,一个月是很长的时间。不知道舆论会如何波动。
第二,李在明的地位不稳定。李在明违反选举法案二审法庭表示将于2月26日结束审理。通常在一个月后宣判。一审李在明被判处有期徒刑1年,缓期2年执行。如果在二审中也被判处“当选无效刑”,支持率可能会下降。
除了司法风险之外,还有其他威胁李在明的因素。尹锡悦和李在明是“敌对共存”关系。因为对尹锡悦的反感,所以存在不得不支持李在明的选民。如果尹锡悦垮台,李在明也会动摇。
1997年大选中有类似的现象。金泳三总统和金大中候选人是毕生的竞争对手。金泳三总统因撤回劳动法、外汇危机而崩溃后,金大中候选人的地位也发生了动摇。金大中候选人通过与金钟泌的DJP连带、李仁济候选人退出大国家党及独自参选等勉强当选。
DJP联合是湖南-忠清地区联合,同时也是淡化人们对金大中候选人理念的不安感的乾坤一掷的制胜一招。李在明会和金大中候选人有同样的宏图吗?对方阵营分裂的运气也会跟着他吗?
1997年和2025年的政治格局和选举格局不可能相同,但是很难否认李在明需要某种战略杀手锏。
如果李在明因支持率大幅下降而落败,民主党是否很难夺回政权?不是那样的。民主党有金庆洙、金东兖、金斗宽、金富谦、任钟皙、丁世均等有潜力的大选候选人。无论谁成为民主党的总统候选人,这次提前大选都对民主党有利。
第三,执政势力中将有金文洙、韩东勋、洪准杓、吴世勋、安哲秀、刘承旼等多人进行角逐。改革新党议员李俊锡出生于1985年3月31日。如果选举在4月以后举行,就可以参选。如果他们都参加大选候选人竞选,并实现服从结果的“保守大联合”,就有胜算。
特别是与尹锡悦针锋相对的韩东勋、刘承旼、李俊锡如果成为保守大联合的单一候选人,将具有相当大的破坏力,因为可以享受政权交替的效果。就像与李明博对立的朴槿惠在2012年大选中那样。
保守势力是在2022年大选中将文在寅政府时期的检察总长推举为候选人的权力意志很强的集团。很难预测这次会打出什么奇妙的牌。
2017年5•9大选中,洪准杓、安哲秀、刘承旼候选人的得票率加起来为52.20%。现在洪准杓、安哲秀、刘承旼候选人都在国民力量党中,因此不能低估国民力量党的威力。
这就是即使在尹锡悦有可能被罢免的情况下,保守倾向的选民聚集在一起,依然能够使国民力量党的支持度与民主党不相上下的原因。
保守势力绝不会轻易垮台。大家怎么想?
成汉镛 高级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