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韩半岛走向何方？①日本的反击能力
印第安战斧（tomahawk）是多功能工具，原本是美洲原住民即当做斧头由当做锤子使用的东西，不仅可以代替刀，在捕捉远处的猎物方面也非常有用。美洲原住民与来到“新大陆”的欧洲人战斗时把战斧当做武器使用，在和平交流时，在战斧上装上香烟，成了“和平烟斗”。就这样，战斧是在“瑞士军刀”问世之前就享有盛名的多功能工具。
20世纪70年代，美国军火商通用动力公司将新研发出的导弹命名为“战斧”，也许是联想到飞离手中的战斧在空中旋转着最终准确地击中目标物的样子吧。这种新型导弹可以贴着地面飞行，并准确地打击目标。它像飞机一样有巡航功能，但是不需要飞行员。通过对事先输入的地表情况和实际飞行所看到的情况进行比较，自动操纵航线。在飞行最终阶段，还可以用相机拍摄目标进行确认，并用雷达精确地对准目标进行打击。这是一款“像蝴蝶（飞机）一样飞行，像蜜蜂一样攻击”的新型导弹。
目前，由雷神公司生产的战斧巡航导弹在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开始发挥其价值。第一次用于实战的是在1991年的海湾战争，1月17日美国对伊拉克进行首次攻击时使用的就是战斧导弹。战争初期便摧毁了伊拉克指挥部和核心设施，使伊拉克军队的防御能力陷入瘫痪。投入战机后，陆军兵力也紧随其后，伊拉克瞬间崩溃。在海湾战争中投入的288枚战斧导弹是美军的先锋，也是美国得以取胜的最大功臣。1998年攻击阿富汗和苏丹时，战斧巡航导弹再次被使用。美方在得到本拉登身处基地组织军事基地的情报后，为了除掉本拉登，发射了战斧巡航导弹。当时位于苏丹的制药工厂存在与基地组织合作生产化学武器的嫌疑，克林顿政府以此为由，主张在恐怖分子攻击美国之前为消除这一隐患须采取的先发制人打击，实际上美国先发制人地发动了攻击。
在这里，战斧导弹也立下了赫赫战功。此后，战斧巡航导弹也用于攻击南斯拉夫、叙利亚和利比亚。2003年美国入侵伊拉克时，使用了802枚战斧巡航导弹，这一数字史无前例，当时战斧巡航导弹也充当了攻击的先锋。3月19日凌晨，F-117隐形战斗机在投下“掩体炸弹”的同时，还发射了40枚战斧巡航导弹，其目的在于突袭萨达姆·侯赛因藏身的宫殿，清除领导层。虽然“掩体炸弹”没有击中目标，但战斧导弹的攻击却准确无误，接着又投入了大规模美军。战斧导弹在2003年也充当了先锋，而且也是功勋卓越。
日本瞄准战斧巡航导弹的原因
日本岸田文雄政府计划采购500枚战斧导弹，这是为了确保在最近公开的安全政策文件中提出的“反击能力”。从今年开始到2027年5年间，日本计划投入5万亿日元来确保在敌国用导弹攻击日本之前使其能力丧失的“stand off防卫能力”，而且日本计划从美国购买战斧导弹后立即进行实战部署，到2026年改良本国产“12式地对舰导弹”的射程和性能，作为“反击能力”使用。
日本谋求“对敌基地攻击能力”始于安倍晋三政府。当时就有质疑称，这难道不是先发制人的攻击能力吗？于是岸田文雄政府把“对敌基地攻击能力”改称为“反击能力”。但岸田文雄政府并没有明确表示何时、如何进行反击。虽然与公明党达成协议的内容是“在敌人着手攻击阶段进行反击”，这又引发了如何定义“着手攻击阶段”的问题。岸田文雄称，“这是安全保障方面敏感的部分”，试图蒙混过关。尽管如此，《朝日新闻》还是继续使用“对敌基地攻击能力（反击能力）”的表述，因为内容上没有变化。虽然换了个好名字，即：受到敌人攻击后进行反击，但实际上是一种不惜进行先发制人攻击的暴力态度。日本以确保“反击能力”为借口，最先考虑引进的武器是战斧导弹，这暴露了日本政府的内心想法。果然比起日本所说的话，更应该看其行动。
美国使用战斧导弹的历史是不可否认的证据。1991年和2003年美国先后攻打伊拉克、阿富汗、叙利亚、利比亚……，战斧导弹无一例外都充当着进攻的先锋。当然，美国政府认为这些作战都是合法的“先发制人打击”。日本政府内部也合理地认为“反击能力”不是先发制人地发动进攻，而是让敌国的进攻计划本身陷入困境的防御手段。
但是战斧导弹只能用于先发制人的攻击，因为它是史上最隐秘、最准确、而又是最慢的导弹，飞行1千公里几乎需要1个小时，与此相比，弹道导弹只需要不到10分钟的时间。要想取得效果，必须在敌人行动之前提前发射。如果在敌方基地即将发射弹道导弹的阶段发射战斧导弹的话，那么，在到达目标的时候，敌国可能已经清理完了战场。
尹锡悦政府真的完全理解日本的意图吗？
日本也会在敌方发射导弹50分钟左右之前发射导弹。如果真的如岸田文雄所说的那样，要想在敌方攻击日本之前破坏敌方攻击力的话，就只能提前发射战斧导弹，这是战斧导弹存在的技术上的局限性。引进战斧导弹之后，要追加的12式地对舰改良型导弹也具有几乎相同的性能和局限性。如果在中国或朝鲜发动攻击日本之前，日本为“反击”而发射了战斧导弹，中国或朝鲜自然会认为是日本先发制人发动攻击，并会尽快进行反击。
在东北亚，不可能发生像伊拉克战争那样的单方面侵袭的战争，扩大战争是必然的结果。安倍政府整顿了安保法律，打开了让日本进入可以进行战争的国家行列当中的大门。如今，岸田文雄政府正通过那扇门，沿着确保先发制人的攻击能力的方向奔跑。尹锡悦政府却因未能与这样的日本进一步进行军事合作而感到焦急万分。祝读者们2023年安康。
徐载正 日本国际基督教大学政治与国际关系学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