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看到未来统合党紧急对策委员会委员长金钟仁在光州5•18民主公墓下跪道歉，心里就想：“他还在迷恋大权吗？”金钟仁2017年曾宣布参加大选，虽然一周后又收回发言。拖着80岁的年迈身体还要那样做，的确令人猜测他或许别有想法。
事实上，这个下跪道歉并非很有设计的行动，无非是效仿德国总理维利•勃兰特1970年12月在波兰华沙的犹太牺牲者纪念碑前的一跪，不过这种“效仿”在很多方面有欠缺。
勃兰特的下跪道歉不是事先计划好的。他后来说过：“我觉得光低头是不够的。”下跪是瞬间的直觉，但历史和解已经准备了很久。2年9个月前的1968年3月，勃兰特首次表示愿意承认因二战战败而在靠近波兰一侧划定的奥德河-尼斯河边境线，向波兰发出了和解的手势。一年前，还提前写了一封信，信中内容是将来要向华沙发出的建议。勃兰特的下跪道歉不是和解的开始，而是和解的完成。
金钟仁的下跪道歉是一种“作秀”，事先曾与党内干部商量过。没有多少迹象证明是从党的层面进行了充分的准备。金钟仁4年前担任民主党紧急对策委员会委员长期间，也曾去过5•18公墓道歉，简直可谓道歉泛滥。尤其是他还有过参与全斗焕军部统治机构即国家保卫非紧急对策委员会的履历，因此道歉他还不够资格，反而应该遭白眼被怀疑是为了个人的逃避。
然而这个下跪道歉表明，作为“极右保守”“死硬保守”化石的未来统合党已开始慢慢向中间、向左移动。下跪道歉，与新的政纲政策中写进“继承5•18精神”可谓同出一脉。虽然还不足以证明统和党对5•18的真诚，但毕竟还是站到了起点。
最近，未来统合党的左转与趋中值得关注。作为头号政纲政策接纳基本收入，并决定将选举年龄降到18岁周岁以下，这种变化在以前的黄教安体制下是很难想象的。它还抢占了第四次补充预算案、第二次救灾款选择性发放等政策话题。尽管在新冠疫情旋涡中被全光勋之类“铁杆保守”束缚了手脚，倒可以借这一事件为契机同那些“自残性保守”决裂。
勃兰特生前留下一句有名的话，“多数中间偏左”。德国总理格哈德•施罗德在自传中介绍过这句话，并写道“被勃兰特解读政治趋势的细微触觉迷住了”。勃兰特的话充分反映了他所勾勒的“政治的样子”，它令人联想到，多数市民站在中间位置而不是两极，但目光向下，看向贫穷和痛苦的人们。
勃兰特的话，与其作为具体的理念和政策，倒不如作为审视局势的政治态度看更有意义。统合党的转型努力表面上与这种“政治态度”一脉相承。从这个意义上说，金钟仁、朱豪英这个班子是“强队”， 黄教安体制简直不可与其同日而语。另外，如果党内没有正确解读时代潮流的人物脱颖而出，也不能完全排除金钟仁掌握大势的可能。
与统合党的变身成戏剧性对比是共同民主党最近的样子。也许是因为选举领导层的全党大会不卖座的缘故，最近民主党不知为什么有点像“他们自己的联赛”。继去年曹国事件后，最近又出现楼市问题，局面本就困难，却看不到凝聚力量，聚合已经分散的支持者的迹象。抢眼的只有对党周围铁杆支持者的刚性言论。
可以说民主党目前能否接近勃兰特所说的“中间偏左的众多市民”呢？一连串的政策失败和空洞的言论不是让它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吗？统合党不知不觉中已经拥有了改革保守、中立保守的外表，民主党却因为到处都是内战和粗话而回到以前的“廉价进步”去了。
两天后的全党大会将产生民主党新领导层。李洛渊、金富谦、朴柱民三候选人中将有一人领导拥有180个席位的执政党，这或许是民主党挽回最近混乱局面的绝好机会。不要做廉价的进步，而蜕变为“实干的进步”“合理的进步”“谦虚的进步”。
白基铁 总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