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

韩日关系正在发生地壳变动

书评:《日本人证言中的韩日逆转》李明灿 著

曝光日本过度妄想以克服韩国被害妄想的尖锐分析
结合日本知识分子证词,提出韩日关系未来和克服历史的发端

《日本人证言中的韩日逆转》李明灿 著

“毗邻而遥远的国家。”在韩国,这个指称日本的惯用表达,有比眼下更贴切的时候吗?从最近几年韩日两国间发生的事情来看,是这样的。朴槿惠政府时期突然达成的韩日日军“慰安妇”协议和军事情报保护协定(GSOMIA)、弹劾总统和文在寅政府成立后围绕强制征用的矛盾、日本的贸易报复、韩国宣布结束GSOMIA后又决定保留、新冠疫情全球大流行中韩日两国政府的不同应对……

日本看待韩国的视线往往突出为“厌韩”,与之相对,韩国对日本的感情则是“反日”。对于加害者,受害者的“反日”尚有可以接受的一面,而加害者不停止对受害者的“厌韩”视线,不能不令人诧异。《日本人证言中的韩日逆转》为我们揭示了那种微妙而扭曲的感情渊源,这是优越意识的另一个名字,自卑感的外现。这本书透露,日本主流将战败认作终战,这种“精神胜利”今后将进一步扩大。但韩国人不必因此而趋同。因而,书中随处可见的客观依据、构成核心论据的日本知识人的自省式证言不仅具有重要意义,而且应该成为韩国人的重要指南。

正如书名所示,这本书关注韩国和日本的力量逆转过程。在新冠疫情防疫方面,毫无疑问韩国是成功的,无需和日本比较。经济方面,韩日关系的变化再次新鲜地呈现出来。最重要的是政治,韩国和日本的民主差距就是两国为什么出现力量逆转的证明:日本不能克服战败,纠结于历史,导致停滞不前,韩国克服殖民和开发独裁,致力于产业化和民主化并取得成果,是这种差异造就了两国截然不同的今天。

日本的政治倒退,以新冠应对失利而下台前首相安倍晋三为顶点。书中指出,持续7年零8个月的安倍政权已成为日本历史上最大的污点。新冠疫情蔓延初期,日本未能充分进行核酸检测(PCR),防疫行政事实上完全崩溃。安倍以首相身份主办的“赏樱会”的邀请名单被作废,私立学校法人的特惠丑闻接连不断,广告企业电通与政权的勾结结构也被曝光。对于如此破坏法治的政权,日本国民仍没有收回支持。这样的政权和这样的国民,本身就表明日本仍停留在战败状况之下。为此,作者介绍了日本学者、京都精华大学白井聪教授的《永续败战轮》。该书缜密地揭示了日本人接受的日本军国主义者的骗术,即他们一向认为“不是在战争中失败,而是战争结束了”。这种“心酸的努力”,历经安倍政权,在新冠疫情下真实地崩溃了。

图为,前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佩戴着所谓的"安倍口罩"。 因对新冠疫情应对迟缓,迟迟才开始的“安倍口罩”政策受到了日本国民的冷落和指责。(图片来源:合众国际社 韩联社)

日本政府对新冠疫情的应对,充分体现了日本行政系统的低效率性。这一系统可以解释成,由前现代官僚体系维持的隔墙组织文化和服从上级的气质。安倍政权那样阻拦PCR检测,最重要的是政治原因,这一点已经众所周知。那是当时为了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日和举办东京奥运会的眼前目标,轻视新冠疫情所致。但书中证实的惊人情节之一是这种荒唐事情成为可能的背景。作者在日本军国主义时代进行活体实验的“731部队”中找到了根源:在日本,为应对初期新冠病毒而作为专家组织成立的所谓“专家会议”准确地遗传了731部队的DNA。日本记者小池新去年4月发表在《文春在线》文章中提出了令人震惊的主张,指出战后形成了一个广泛的“前731队员”网络,触角伸向组成专家会议的传染医学相关主要研究所,在应对新冠的情况下成为“影子因素”。在应对新冠的情况下,日本政府表现出的隐瞒信息和官僚主义就是帝国军队的特点。

书中指出,日本经济是经历“失去的30年”的结果。作为例证举出的是,日本战后依赖美国实现爆炸性经济增长,而在1989~2019年的“平成”时期经历了持续下滑,以及主要大企业的企业价值、国内生产总值(GDP)、国家债务比率、汇率等。日本的各种国际地位变化表明日本不再是发达国家。在这种情况下,安倍政权为维持1965年体制而实施的“对韩出口限制”实际上只能是自摆乌龙,不仅成为过去韩国从日本进口的材料、零部件、设备国产化和进口多元化的契机,还触动了反日情绪,导致日本经济遭受打击。在这种情况下偏偏发生新冠疫情,全球产业加快数字化转型,而韩国在数字化方面遥遥领先。韩日逆转的情况表明,今后将进一步加快,以购买力平价指数(PPP)为准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GDP)中,韩国2017年首次超过日本。

韩国人迎接韩日逆转时代的姿态该是什么样的?曾在在东北亚历史基金会致力于研究活动并于去年退休的作者强调,要借此最终解决韩日历史问题。为此,至关重要的是“打破包括大部分韩国人和日本‘极右民族主义者和历史修正主义者’认作金科玉律的‘日本总是正确和优越的信仰’”。

金真哲 记者

韩語原文: http://www.hani.co.kr/arti/culture/book/97889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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