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脱北者团体向朝鲜散发传单、韩军重启对朝扩音喊话、朝鲜向韩国空飘“垃圾气球”等韩朝之间的较量在10日出现“暂停”的信号。当天朝鲜停止空飘“垃圾气球”,韩国也没有实施喊话。
然而,许多观测认为,这种“暂停”与其说是改变方向的信号,不如说是更大矛盾和冲突的暴风前夜的宁静。事实上,双方都在相互推卸责任,不愿退让。韩国联合参谋本部当天表示,发现了朝鲜在非军事区以北地区架设扩音设备的动向。政府重申无意管制和控制成为此次事件导火索的脱北者团体等对朝鲜散发传单的行为。
统一部发言人具炳杉在当天的记者会上表示,政府根据宪法法院曾就有关案件作出“应保障公民表达自由”的裁定对待有关问题的立场没有变化。
但是直接与民打交道首尔和京畿道等地方自治团体所表现出的动向与中央政府截然不同。国民力量党所属首尔市长吴世勋当天下午召开了由陆军首都防卫司令部、首尔警察厅等相关人士参加的首尔市有关“垃圾气球”的综合防卫会议并表示,“朝鲜的垃圾气球挑衅让首尔市民感到不快和不安”。韩朝发生军事冲突时,京畿道北部等边境地区极有可能遭受严重破坏,负责保护这些地区居民生命安全的京畿道知事金东兖4日表示,“只有同时推进坚定的安全态势和对话努力,才能解决居民的不安”,敦促政府改变政策。
这从侧面证明了持续近一个月一波三折的此次事态,使市民的疲劳度达到了临界点。脱北者团体第一次对朝散发传单(5月10日)→朝鲜第一、二次对韩空飘“垃圾气球”(5月28日~29日,6月1日~2日)→韩国政府中止韩朝《9·19军事协议》全部条款效力(6月4日)→脱北者团体再次向朝鲜散发传单(6月6日~7日)→朝鲜第三次对韩空飘“垃圾气球”(6月8~9日)→韩军实施对朝扩音喊话(6月9日)→朝鲜第四次对韩空飘“垃圾气球”(6月9~10日),韩朝双方相互推卸责任和对抗形成恶性循环。
然而,韩军10日没有实施喊话。前一天,韩军从下午5时起在最前沿地区启动多台固定式扩音设备,向朝方播出韩军制作的对朝心理战广播节目“自由之声”,持续2小时左右。这是韩朝2018年4月27日签署《板门店宣言》后,韩方时隔6年零2个月重启对朝扩音喊话,韩国联合参谋本部表示,韩军是否会进一步实施对朝喊话,完全取决于朝鲜今后的行动。而朝鲜从9日夜间至10日清晨再次向韩方空飘了310多个“垃圾气球”,其中50多个越过军事分界线,落在韩国境内。朝鲜似乎无视了联参发出的警告,但联参并没有以扩音喊话作为回应。
联参公报室长李诚俊表示,军方正在根据战略和作战情况灵活地实施对朝扩音喊话。自事态发生以来一直带头强硬应对的韩国总统尹锡悦没有作进一步解释便前往中亚三国——土库曼斯坦、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进行访问。在应对朝鲜上一直起到控制指挥所作用的国家安保室长张虎镇和国家安全保障会议(NSC)事务处长长金泰孝陪同出访。
对尹锡悦政府不同寻常的“克制模式”的看法不一。李诚俊表示,“金与正昨天发表的谈话在措辞上与以往相比威胁程度略有不同”。即他认为发言的力度“低于预期”。但一位长期参与朝韩关系的资深人士表示,“这可能是尹锡悦政府认为朝鲜的内部动向‘很严重’,所以暂时在缓口气”。
韩国重启对朝扩音喊话的9日晚11时许,朝鲜劳动党中央委员会副部长金与正发表谈话表示,若韩国同时发起空飘传单和扩音广播挑衅,朝方将采取全新的应对策略。她表示,不断捡拾废纸将成为韩国日常的一部分。朝鲜重申了现有的“投放多于其百倍的垃圾和污秽物”的应对基调,同时又提出“全新的应对”,可以认为朝鲜的对策将不仅是“垃圾气球”。
此前5月26日朝鲜国防省副相金刚日发表谈话称,韩国海军和海洋警察的机动巡视更频繁地侵犯朝鲜领海界线。朝方不会就海上主权不断受到侵害的情况袖手旁观,不管在水面还是水下,朝鲜将随时行使自卫力量。可以认为,朝鲜早就提出了“军事应对”的可能性。朝鲜劳动党总书记、国务委员长金正恩1月15日在第14届最高人民会议第10次会议上发表施政演说时也表示,若韩方胆敢侵犯朝鲜一丝一毫的领土、领空和领海,将即刻被视为发起战争。
韩国前统一部长官丁世铉表示,“在追究责任之前,尹锡悦政府应该为了国民的生命和安全而阻止事态的发展”,“为此,政府应该像最高法院和宪法法院此前指出的那样,根据《警察职责执行法》,制止对朝鲜散发传单的行为”。
李制勋 高级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