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大学最近因强制22名乌兹别克斯坦国籍留学生回国而引发争议。大学方面表示，出入境管理所要求学生们出示银行存款余额证明，但大部分人都没有满足滞留条件。如果通报这一事实，学生们就会因此逃跑，从而成为非法滞留者。这可以解释为，如果留学生成为未登记的外国人，今后在留学生招生中可能会受到不利影响，所以才要求学生们出国。
吸引留学生对大学究竟意味着什么，要到强制遣返的地步呢？专家解释道，这是为解决大学财政困难而盲目吸引外国留学生和政府松懈的支援相结合而产生的结果。
■为何对非法滞留率如此敏感？
从韩信大学事件可以看出，“非法滞留率”是招收留学生的大学非常敏感的领域。因为根据非法滞留率，大学吸引留学生的成败将有所不同。教育部为了引导大学自主管理留学生质量，每年都会开展“吸引外国留学生、管理实态调查”和“教育国际化力量认证制”，其中最重要的基本条件就是“非法滞留率”。
如果学位课程或语言研修中发生的非法滞留者比率根据大学规模达到2~4%以下等条件，将成为“教育国际化力量认证大学”，并享受简化学生签证手续的优惠。相反，如果该比率超过10%的标准，将被指定为“建议限制招收外国留学生的大学”，一年内限制对留学生发放新的签证。
为了吸引留学生，没有专业性的大学将自行管理留学生滞留问题。某非首都圈大学的国际交流业务负责人表示：“韩信大学有违法嫌疑的强制学生出国的做法存在问题”，“大学只能关注非法滞留率，但大学又不是管制机关，即使按照标准业务处理要领的程序，也很难完全分辨出是不是单纯为了修学而访问韩国”。
■为解决财政困难问题剧增
虽然滞留管理困难，但留学生（包括语言研修生）规模从2012年的8.6878万名增加到2022年的16.6892万名，10年间增加了近2倍。很多分析称，这是因为大学为填补财政困难，大量吸引不受学费规制限制的留学生。
在政府对大学教育的财政支援尤其少的韩国，学费和学生人数对大学财政起到了绝对的作用。但是根据教育部政策，只对冻结、下调学费的大学支援II类国家奖学金，大部分大学本科学费已经连续14年原地踏步。首都圈大学因招生人数限制很难增加学生人数，地区大学因学龄人口减少，很难招收国内学生。
根据大学教育研究所（大教研）的《学生人数减少和私立大学财政健全化方案研究》报告，普通大学本科学费收入从2015年的8.2868万亿韩元下降到2021年的7.7594万亿韩元，在物价上涨的情况下反而减少了6.4%。以非首都圈私立大学为例，据统计，2021年91所私立大学中有74所(81.3%)出现了运营收支赤字。（大学教育协议会《大学学费及私立大学运营损益现状分析》）
这是“规定招生人数以外”的招生、学费上调也没有限制的留学生被认为是解决大学财政困难的对策的背景。根据大学教育研究所的分析结果，193所国、公、私立普通大学、产业大学、教育大学中，2023学年度上调本科学费的只有17所（8.8%），但上调研究生院或定员外留学生学费的大学有69所（35.8%）。虽然语言研修生的学费相对低廉，但很多大学都有将完成语言研修课程的学生变为学位课程留学生的计划。
圣山孝研究生院大学校长宋基昌（前淑明女子大学教育系教授）表示：“由于学费冻结时间过长，大学没有提高自身收入的余地，所以提高语学院收入，招收留学生成为填补财政亏损的解决方法”，“（因出现非法滞留者）如果招收留学生受到限制，自救努力将很难取得效果”。
■30万留学生的梦想和现实
随着政府政策也集中在留学生的数量上，似乎无法就他们在韩国的生活条件提出有意义的方案。教育部在今年8月推出的《提高留学生教育竞争力的方案》（Study Korea 300K项目）中，制定了到2027年吸引30万名留学生，成为世界十大留学强国的目标。为此，主要内容是放宽语言能力标准等降低留学生入学门槛。相反，关于他们在韩国的生活条件，提出了在法律上可以打工的时间从每周25小时增加到30小时的方案。为了留学生毕业后定居的就业联系也是引导留学生从事由于韩国本国人回避而空出的岗位。
由于集中在增加留学生数量上，将生活适应抛在脑后的政策导致韩国留学“失败”的案例也在增加。从国民力量党议员李泰珪分析的资料来看，外国留学生中未能完成学业的中途落选者以4年制普通大学为准，从2019年的4770名增加到了2022年的7072名。留学后不回本国，成为未登记的外国人也从2019年的21970名增加到了2022年的36067名。
也有人指出，在留学生招生和管理过程中，政府未能采取一贯的政策，导致混乱。韩国教育开发院在2020年发表的《大学吸引和管理外国留学生的现状分析研究》报告中指出，教育部攻击性地将重点放在吸引外国留学生上，但法务部将重点放在禁止非法滞留者入境和保护劳动市场等上的防御态势作为政策目标的基本方向，即同一政策的主管部门之间发生了目标不一致，因此大学在工作中正在经历混乱。
金敏济 记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