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伦亨 国际新闻部部长
“韩中领导人会举行会晤吗？”
韩国时间17日下午3点50分左右，笔者收到一位偶尔见面、互相分享消息的日本记者发来的确认信息请求。该记者问尹锡悦总统是否会与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单独会晤。
“嗯，会举行会晤吗？”这反而也是笔者想问的话。4个小时前，在美国旧金山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新闻发布会上，韩国总统室高层人士以“日程紧张”为借口表示，“虽不敢保证，但正在就韩中领导人会晤一事进行讨论”。但最终会谈未能成行，总统室公报首秘金恩慧在离开旧金山之前，就“中韩领导人会谈能否举行”的提问面露窘色地回答道，“后面自然会有告知的机会”。
此次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会议是促成中韩领导人会谈的绝佳契机，可借此机会讨论解决两国间棘手问题，不予余力想促成此次会谈的总统室高层人士最清楚这一点所以也没有再做更多解释。但笔者想强调的是，目前韩国外交正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
过去一年半的“尹锡悦外交”可以简单概括为“除了文在寅式以外都行(anything but Moon •ABM)”。文在寅政府破坏了韩日关系，所以尹锡悦不惜承受“屈辱外交”的批评，恢复了与日本的关系，文在寅政府推行的对华“三不政策”制约了韩国外交主权，于是尹锡悦政府不再承认这一政策。今年8月的戴维营会议更是画龙点睛，通过此次会议签署的3份文件，韩美日实际上迈出了走向军事同盟的第一步。
但自尹锡悦政府全力清除文在寅政府痕迹的3、4月份起，出现了较之前不同的动向。这就是所谓的“脱钩”和“去风险”争论。“脱钩”是脱离对中国的依赖，“去风险”是虽然反对中国在南海、东海等地表现出的强硬姿态和对周边国家的“经济胁迫”，但无法与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中国分道扬镳。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今年3月末首次提出“去风险”论调，美国全面接受了这一观点。经过种种波折，中美领导人于15日会面，尽管两国间存在诸多分歧，但仍在稳定管理两国关系上达成一致意见。
一些国家紧跟局势变化，行动迅速。例如，就在两年前澳大利亚还曾参与“四方安全对话机制”（QUAD）、“奥库斯”（AUKUS），走在对华封锁的前列，但澳大利亚总理安阿尔巴尼斯在亚太经合组织会议前的6日于北京会见习主席时表示，“中国是我们最重要的贸易伙伴”，戏剧性地改善了中澳两国关系。日本首相岸田文雄也于17日与习主席面对面交流了65分钟，就两国间棘手问题充分交换了意见。虽习主席的日程很紧，但可以确认，除了美国(4小时)、日本(65分钟)之外，还与文莱、斐济、秘鲁、墨西哥领导人进行了会谈。只要与美日沟通就可以了，韩国被视为无需单独会面的“次要变数”，对于韩国来说余味苦涩。
那么韩国与美日的关系是否稳固？尹锡悦今年3月提出的二战时期被日本强征韩籍劳工受害者赔偿问题“第三方清偿”方案在韩国遭到舆论一致反对。若日本方面仍不作出有诚意的回应，总有一天法院将执行被告日企在韩资产部分变现的流程。届时日本政府还会顾及尹锡悦总统的处境吗？明年11月美国总统选举的走向扑朔迷离，拥有核武器的朝鲜和俄罗斯紧密团结在一起，盯着韩国。
中国方面可能是这么想的：美国说“不能让竞争演变为矛盾”，日本呼吁“维持两国战略互惠关系”，那韩国要对我们说什么？韩国要对忙碌的习主席说什么呢？话语来自哲学，哲学会在对方的心灵中激起小小的涟漪。虽这对尹锡悦来说可能是强人所难，但还是希望尹锡悦政府能拿出灵活、坚韧、有哲学、可以同对方缓解关系的外交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