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伦亨 评论员
回想起来这或许都只是徒劳的事后闲谈,但细想起来,2021年1月20日开启四年任期的美国总统拜登情感症结似乎是“焦虑”。在他就职典礼举行前半个月的1月6日,发生了震惊美国及全世界的国会骚乱事件。而中俄正在试图挑战美国在战后70余年间建立并维护的自由主义世界秩序。
为了突破危机,所需的是“团结”(unity)。拜登在发表就职演说时呼吁,“要对抗政治极端主义、白人至上主义和国内恐怖主义,就需要民主制度中最难以获得的东西团结”。
这也是对盟友的迫切呼吁。因为前总统唐纳德·特朗普在四年间推行的“美国优先”政策严重破坏了美国的同盟关系。拜登表示,“我们将修复同盟关系,再次参与全球事务”。
然而,即使如此,美国的分裂仍在扩大。费尽力气加强的“同盟网络”,也未能强大到有效阻止东欧和中东接连爆发的“两场战争”。更糟糕的是,在本月5日举行的美国大选中,特朗普以无可争议的“压倒性胜利”卷土重来。
冷静分析,美国人民似乎对他们前进的方向做出了“明确的判断”。可以肯定的是,美国不再是罗纳德·里根曾自豪宣称的“山巅上的闪耀之城”(the shining city on a hill)。可以肯定的是特朗普治下的美国,将从高举“例外主义”华丽旗帜的辉煌国家蜕变为沉溺于眼前经济利益的“负担国家”。而长期在美国提供的经济与安全秩序中“搭便车”的韩国则面临建国以来最严峻且结构性的危机。
那么,韩国该如何应对?有两条道路可走。一是与“共享价值”的主要友好国家如日本(4.0%)、欧盟(17.5%)、英国(3.2%)、加拿大(2.0%)、澳大利亚(1.7%)携手坚持下去。但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4月的《世界经济展望》数据显示,即使将韩国(1.6%)也算上,这些国家在全球经济中所占的比重仅为30%。尽管可以在民主、法治和自由贸易等价值观上发出一致的声音,但其局限性也显而易见。
最令人担忧的问题是安全保障,尤其是台湾问题。特朗普在上月18日接受《华尔街日报》采访时表示,如果发生台湾紧急事态,他将对中国征收“150%至200%的关税”。然而,台湾问题是中国核心利益中的“核心”。以200%的关税真的能够“遏制”中国吗?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可能会将此视为对他改变现状尝试的“绿灯”,正如俄罗斯在乌克兰问题上所做的一样。如果台湾被攻破,美国在西太平洋的霸权将受到严重打击,更不用提韩半岛问题了。如果美国仅解决针对自身的洲际弹道导弹(ICBM)问题,与朝鲜达成妥协,韩国和日本可能在长期内走向“自主核武装”的道路。
第二种路径是通过加强与中俄的关系展开“对冲外交”。这种做法虽然可以扩大外交选项,但并不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中立外交,更无法取代与长期盟友美国的关系。韩国处在巨大力量交汇的断层线上。尽管令人不安,但回顾历史,日本贵族院议长近卫笃麿在1900年10月9日对访日的朝鲜驻日公使赵秉式表示,“从国防的严酷性来看,(贵国)处于危如累卵的境地。国防需要大量的兵力和武器,沿海防御需要炮台和军舰。天下没有比中立化更愚蠢的政策了”。即使是长期中立的瑞典和芬兰也加入了北约,甚至手握核武的朝鲜也恢复了与俄罗斯的盟友关系。在没有盟友和友邦的帮助下,我们无法独自像犀牛的角那样孤军前行。
归根结底,没有妙策。只能在接受美国日益苛刻的要求与坚持己见之间找到平衡,并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维持现状。韩国将面临巨大的困难。这正是韩国如今所面临的这场“肮脏危机”的真实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