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英嬉 总编
上周，《纽约时报》报道了位于美国纽约最贫穷、早期死亡率最高的自治区布朗克斯的爱因斯坦医学院实施免费教育的消息。曾是该医院教授的93岁现任理事长捐赠了10亿美元，希望让更多家境困难的人接受教育。虽然很羡慕能感受到美国社会潜力的贵族义务，但该校一半学生背负着20万美元的学费债务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韩国的大学生如何？从3年前国民力量党所属议员金炳旭的办公室获得的韩国奖学财团资料来看，2020年全国医学院新生中家庭收入在1~8区间的占19.4%。也就是说，家庭收入在9-10区间的学生超过80%。相反，美国的一项研究显示，美国医学院50%左右的学生的家庭收入处上游20%。
富有不会改变作为医生的使命感。包括课外辅导在内的投资再多，笔者也不认为大多数医生会比起患者更愿意把钱放在首位。
但几乎所有国民都认为，每当政府推进医学院扩招时就会极端抗议的医生们是为了钱。至少这次医界没有要求政府取消包括捆绑非工资项目的混合诊疗在内的必要医疗一揽子政策，也许还能得到理解。只依靠住院医生廉价长时间劳动的医院、将这种牺牲视为理所当然的政府和社会、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平均水平2.6倍的人均门诊时间、必需科室成了医生们回避的科室而美容整形方面成了医生的首选科室的结构是真正的问题吗？“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应该向政府施压，不要光说不练，要承诺支持必要医疗政策的财政计划和具体目标”。虽然像供奉神灵一样对待2000人扩招计划并采取强硬措施的政府的应对措施和短期内会更加严重的高考集中报考医学院的现象令人担忧，但看到医界连一个既得利益都不放弃的“真面目”后，舆论的天平不会轻易转向医生们。
首尔大学医学院医疗管理学教授金轮几乎是唯一一位公开指出医生“饭碗”问题的医界人物。在上月MBC电视台节目《100分钟讨论》中，他解释了医生数量不足，并表示在2019年2亿韩元左右的综合医院医生的年薪最近涨到了3亿~4亿韩元，该言论引起了医生们的反对。讨论结束后，大韩医师协会在报纸上刊登了题为《教授！您知道学生们为什么那样吗？》的广告，公开对其进行抨击。去年10月，金轮在《news 1》发表专栏文章介绍了发达国家的对各种社会经济背景的医生进行选拔的努力，并提到“只有成绩前1%的人成为有实力的医生，这一主张是为了保住饭碗的假新闻”。这在医疗界引起巨大争议，医协表明了惩戒方针，大韩开院医生协议会发表声明，不会参加金轮参加的所有会议。
金轮是主要研究急诊室问题和医疗传达体系改善方面的专家。他认为，比起医学院扩招，改善医生分配和传达体系是根本问题。可能是因为被归类为“前政府人士”，现政府此次制定政策时也没有听取过他的意见。为什么金轮呼吁支持政府，以医生的“公敌”自居呢？
实习结束后，他选择了“想为让弱势群体稍微好转的社会做出贡献”的医疗管理学，他的第一个主要关心的研究领域是应急医疗体系。1995年、1997年金轮接连发表研究结果，他意识到“如果政府不采取行动，再好的政策建议也没有用”。1999年，他参与共同研究“可预防的外伤死亡”，该研究报告被提交至保健福祉部。查看医疗记录后发现，在黄金时间内未能迅速得到适当治疗而死亡的比率超过了50%。“但是政府把报告分类为对外保密”。
第二年，KBS电视台获得该资料后，通过进一步采访，连日以9点新闻的头条进行报道，医疗界立刻炸开了锅，国会出面大幅扩大了应急医疗基金。金轮说：“但是报道发出后医生们的第一反应是‘是谁泄露的？’。这次是否是能够根除这一弊端的大好机会呢？这是对医生群体的认识发生变化的契机”。之后，他在参与到主治医生制度、医疗传达体系、报酬等支付制度的改善工作时，医生们都会出来抗议反对。
“放弃”了说服医生的金轮，去年在各媒体上发表了近50篇专栏文章，亲自向国民宣传医疗改革的必要性。“真的是出于对几年内医疗体系就会崩溃的危机感”，不仅仅是10年后的老龄化问题。从2026年左右开始，severance、牙山、首尔大学医院等在首都圈建设的共可容纳6000多张病床的医院如果如期开工，就会像黑洞一样，把仅存的非首都圈医院医生吸进来也是显而易见。“医学院扩招是任何政府上台都不得不重新推进的事情。如果这次不行，下次人数就会变成三千四千。这绝不是一个政治数字，而已经与人们感受到的严重性和痛苦成正比”。
“最近有医生开始发出赞成医学院扩招或反对住院医生离开医院的声音，但大部分是匿名的”。这可能是因为怕被打上“叛徒”烙印，这也意味着医生们的集体文化相当强大和具有暴力性。在SNS上，对金轮的攻击和指责已经成为家常便饭。金轮表示，“我一直想避免和同学或前后辈吵架，一般要么拐弯抹角地说，要么附加保留条款。但我下定决心摆脱隶属于医生集团的想法后，真的感到很自由”。
有时笔者也会觉得金轮的提问题方式过于强硬和挑衅。但如果不突破医生集团的反对，医疗改革显然寸步难行，这也是笔者只能为金轮的孤军奋战加油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