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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美国大选,虽是别国的选举,但确是具有人类史意义的选举

美国民主党候选人拜登30日(当地时间)戴着口罩在威斯康星州密尔沃基的米切尔机场机库内进行游说。 (图片来源:密尔沃基/路透社 韩联社)

美国大选本周即将到来。这是一场耗时近一年的持久战,加之同时发生了新冠疫情,因而眼前的选举令人感觉似乎并非现实。经常听到周围有人说,对于别国的选举,为什么我们会不单单关注,甚至感到焦虑?平凡而有充分说服力的说法是,这是因为美国虽有下滑趋势,但依然是世界最强国家,它拥有制定国际政治经济规则和强制执行的力量和地位。而这次还有更大的意义,说它是美国历史上最重要的选举,没有人会提出异议。

剧变之中,很多东西会因美国人的选择而大为改变。人们容易本能地认为自己生活的时代是变化的中心,因而也是最困难的时期,从专家的角度也可以断言是大剧变的时期。二战后一直延续的美国霸权秩序自称、他称不同于一味征服、剥削的欧洲帝国主义,某种程度上是有道理的。当然,背后有着更老练的剥削和更具渗透力的“牟利”,但大多数国家以一定程度的自发性作为基本规范接受了民主主义、市场经济、“美国治下的和平”秩序。

然而,顶峰就是下滑的开始。以1991年苏联的崩溃而完成压倒性单极体制的美国,在经历了10年的鼎盛期后,逐渐出现了裂痕。2001年的9•11恐怖事件、2008年的金融危机、2016年的英国脱欧决定和特朗普当选,导致自由主义国际秩序和国际合作大势受挫。而且,2019年的新冠疫情直击其软肋。特朗普的美国无视自己创造的秩序,违背规则,它使世贸组织(WTO)和世界卫生组织失去作用,联合国虽开着门但也相当于停业的状态。金融危机时以二十国集团共同应对危机面貌荡然无存,在各顾各中一味相互指责,导致G0的领导能力缺失。“都不安全就是谁也不安全”的判断提醒着国际合作的必要性,但世界却走上了碎片化的道路。

美国大选会对韩国产生什么样,不言自明。大部分分析认为,为了同盟,拜登是个好选择,而要解决朝鲜问题,则是特朗普。前者没有太大的分歧,但后者两个人各有千秋。特朗普将对朝政策在美国外交的优先顺序中提高了许多,如果连任,则取得成就的可能性相对较大,但也有可能延续过去两年表演为主而缺乏实际成果的局面。拜登则令人担心像8年前的奥巴马那样的战略忍耐有可能复活,而且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来制定新的对朝政策和组建对朝班子,这是其负面因素,但其班底中的专家们支持在阻止朝鲜增强核能力后走向无核化的实用方法,又是其正面要素。最重要的是,在朝鲜问题上,就像1998年克林顿承认韩国是驾驶座那样,民主党政府很有可能听从韩国的忠告。

无论谁当选韩国的角色都很重要,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分问题。当然,韩国不可能左右美国,但应当营造最低限度的杠杆,为了国家利益而与美国紧密合作。如果拥有一定的自主性,可以不忌讳且符合常理地提出“韩美关系需要加深,但削弱韩美军事同盟有助于韩国利益”或“韩美同盟再重要也不能超越国家利益”等观点,那么,就没有必要把一切都赌在美国大选结果上,也不必批评对别国选举感到焦虑的人,因为这件事本身很重要。

4年前,世界大多数专家的预测都出现了偏差,但专家们只是综合各种因素预测哪种情况相对可能性更大。当然,没有认知美国的底层情绪和“Shy 特朗普”的存在,这一点需要反省,但也不能因为过于重视某一个突发变数而做出不同的综合预测。笔者要继续用那种方式对这次大选作出预测,一句话,与当时的希拉里•克林顿相比,现在的乔•拜登获胜的可能性要大得多。这样的预测对美国,对世界似乎更可取。

金峻亨 韩国国立外交院长

韩語原文: http://www.hani.co.kr/arti/opinion/column/96811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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