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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州4.3的导火线…1947年3•1事件的目击者们

【济州岛四三事件70周年特别企划系列】第二部 ①

济州北校体育场人潮涌动
军警感觉抗议示威人群造成威胁,开枪导致6人死亡
美军政部坚持对处罚责任人和查明真相的要求采取强硬措施
死难者家属:“4•3,即便原谅也不能忘记人类道义”

在济州市殖产银行的旧址可以看到观德亭(左边)。右边的济州牧官衙旧址有第一区警察署和瞭望台。

1947年3月1日,济州市观德广场爆发的警察开枪事件成为了济州4•3事件的导火线。当天警方开火导致6死、6伤,引发了所谓的“3•1事件”。遇难者包括从小学生到哺乳的20多岁妇女,但是警方不但没有调查真相,反而采取强硬应对措施,使济州社会陷入混乱。这些牺牲者是济州4•3事件的第一批牺牲者。通过当时在3•1事件现场的亲历者和遗属们的记忆,71年前的事件得以再现。

当天上午,济州市民们为参加“第28周年3•1纪念济州道大会”来到了济州市北小学。济州市东至朝天、西至涯月的居民们均步行来到了这里。大会现场人潮拥挤,根据各种记录推测,大会现场聚集了2万5千至3万人。吾罗里的姜相淳(音,83岁)和他的弟弟姜相敦(音,80岁)也去了学校。在20日见面的姜尚敦说:“包括当时村子里的许斗用(音,当时16岁)大哥在内,共有4、5人一起去了。操场上已经挤满了人。斗用说:“你们只要进去,就是个死。”并叫他们待在外面,站在篱笆上看到人群后便散开了。”姜相淳说:“从观德亭出来观望,听到枪声后,站在旁边的两位哥哥就倒下了。被枪声惊吓的人们散开了。”许斗用是3•1事件中最小的牺牲者。

3•1事件中最年轻的牺牲者许斗用的墓碑上记录着他在参加3•1节纪念仪式后回家时被警察开枪打死的内容。

从当天上午11点开始的3.1节纪念大会由济州左派团体主办,参加者们在集会结束后举行了街头示威。但是参加者中除了左派外还有许多普通人和学生。下午2点45分左右,观德亭广场骑警所骑马儿的马蹄踢到了一个正要去旁边警察局的6岁左右的孩子。但警方并不知情,打算直接离开,在周围的参加者对此提出抗议并追赶警方,惊慌失措的警察认为警察局遇袭,于是同时开了枪。

这一枪导致许斗用(当时16岁,吾罗里,济州北校6年级)、朴载玉(音,21岁,女,棹头里)、杨武峰(音,50岁,吾罗里)、吴英洙(音,34岁,建入里)、金泰镇(音,40岁,道南里)、宋德润(音,49岁,道南里)等6人死亡,并造成6人受伤。牺牲者均是去观看3.1节纪念大会之人。

“美军部队支援解散群众”的内容被记录在第24军团司令部1947年3月3日的每日情报报告中。

在3•1事件现场,当时驻扎在济州道的美军第59军中队帮助解散了参加集会的人们。当时,济州北校5年级学生杨柳道(音,83岁,女)说:“我是最后一个离开北校的人,枪声引发了一阵骚动。美军在空中进行恐怖袭击,我躲起来时看见殖产银行旁抱着孩子的大神(朴在玉,音)倒地。”当天的美军活动被记录在驻韩美军司令部的每日情报报告(1947年3月3日)中。朴在玉被送往了公立医院,但在几个小时后死亡。子弹从其肋下穿过左臀。

“3•1事件”前一天从日本来此接家人的吴英洙去了观德亭后却横尸返回。他的女儿吴秋子(音,80岁,京畿)回忆说:“村里的大人告诉父亲观德亭有活动,邀他一起去。父亲下午一点吃完午饭出去后不久就听到了他牺牲的消息。”

3•1事件遇难者吴英洙的除籍登记本上写着“在观德亭前死亡”。

吴秋子回忆说:“母亲痛哭着说‘我们回来竟是寻死’。”第二个月,遗腹妹妹出生,但后来染病,四岁时便夭折,弟弟也因病去世。”吴秋子说:“我忘不了在海边村子里生活的母亲睡不着觉,呆坐眺望大海的样子。”

宋德润的儿子宋永镐(音,83岁)当时是男子小学4年级学生,也参加了3.1纪念大会。在从北校,经山地桥、孔德公园向东门通行进的路上听到了枪声。宋永镐说:“听到枪声后,我从南门通先回了学校,之后在回家的路上见到了我哥和附近的人。就在这时,听说父亲遭到枪击并被送去了道立医院,于是我们也一起去了。”

虽然已过了71年,但宋永镐仍然记得父亲最后的面容。“跑过去看着父亲握住了相当于堂兄辈的人的手,苦苦哀求他‘救命’。”虽然找到了水,但没能给水,最后还是离开了人世,被道南青年们用担架搬到这里,举行了葬礼。宋永镐说:“子弹从胳膊穿过腰。当时警察局有一处瞭望台,警察是在瞭望台上瞄准射击。”比宋永镐年长9岁的哥哥第二年在道南村失火时失踪,年长3岁的姐姐患病而亡,此后宋永镐度过了一段辛酸的生活。

3•1事件时失去父亲的宋永镐正在谈论“3•1事件”。

宋永镐强调说:“我们的祖辈都生活在艰难的时代,我们不能忘记4.3事件。岁月流逝,现在我们应该互相原谅,但不要忘记。子孙们现在应坚持守人类道义,绝对不能忘记4.3事件。”

3•1事件之后,美军不仅没有处罚责任人,还狡辩说是“正当防卫”。对此,济州岛内的左、右派团体发起了3•10民官总罢工,美军则采取了强硬应对措施。1948年4月3日爆发武装起义之前,共有2500多名济州岛民被逮捕。

图•文 许浩准 记者 

韩語原文: http://www.hani.co.kr/arti/society/area/86326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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