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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日本偷运回韩国的高丽观音像,是否应该返还?

韩日返还争议的镀金铜观音菩萨像

西山浮石寺观世音菩萨坐像。(图片来源:釜山博物馆馆长郑恩雨)

这尊693岁的观音像诞生在一个非常险恶的年代。

当时正是倭寇的掠夺和权贵们的剥削活动猖獗的时期。百姓生活艰难。抛弃耕种的土地,纷纷成为流民。被历史学家称为“丽末”的14世纪中后期高丽王朝末期,韩半岛海岸地区因倭寇的蠢蠢欲动而法纪混乱。但是人们并没有对大同世界失去希望。以佛祖的恩德祈求和平平等的世界,依靠共同体信仰度过了乱世。

在观音像中发现的结缘文。(图片来源:釜山博物馆馆长郑恩雨)

1330年在高丽国忠清道西州(西山)的古刹浮石寺诞生的镀金铜观音菩萨像是承载着这种愿望的民众的大历史。不仅是僧侣,就连下层民众也齐心协力,带着对没有战乱的世界和对来世极乐的向往,共同制作了这尊观音像。悠远的时光流逝,1951年在观音像内发现的浮石寺观音像制作结缘文上写着祈愿人名单,可以发现沈慧、慧清等僧人和金勇、金东、“石头”等那个时代的人的名字。他们在结缘文中写道:“为了把众生从世间的痛苦中拯救出来,有缘人一起祈愿,并制作了这尊观音像。愿永世供养,为今世祈福消灾,祈求来世一起出生在极乐世界”。

应该说是历史的诡计吗?承载着高丽人高尚情怀的观音像现在突然变成了在韩国和日本引发争议的“潘多拉魔盒”。2012年10月,韩国盗窃团伙从日本对马岛古刹观音寺盗取了这里从16世纪开始供奉的这尊观音像。他们试图将观音像偷运到国内后出售,但在第二年1月被揭发,观音像被没收。推测于14-16世纪流到日本的观音像盘绾发髻,原来还戴着宝冠。包括祥和的微笑和鲜明的五官在内,连细部雕刻都非常考究,是高丽后期观音像的杰作,早就在国内佛教美术史学界受到关注。观音像有被烧的痕迹,宝冠也不复存在,可想而知在流入日本的过程中经历了相当大的波折。

日本对马岛观音寺。(图片来源:釜山博物馆馆长郑恩雨)

观音像是盗窃团伙盗窃来的,而且是长崎县指定文化遗产,被揭发后应该返还日本。日本驻韩大使馆向韩国文化遗产厅提出了返还要求,文化遗产厅也根据 联合国《关于禁止和防止非法进出口文化财产和非法转让其所有权的方法的公约》表明返还的立场。但西山浮石寺僧人和佛教界等组成了“收回委员会”,主张该观音像是14世纪被倭寇掠夺的,从而引发了争议。2013年2月末,大田地方法院接受浮石寺方面以国家为对象提出的停止返还临时处分申请,做出了延期3年返还的临时处分决定。宽限期结束的2016年,浮石寺方面再次提出观音像引渡请求诉讼,争议集中在所有权上。继2017年大田地方法院做出浮石寺方面拥有所有权的一审判决后,本月1日大田高等法院又做出了所有权属于日本观音寺的二审判决。在出现跌宕起伏的局面后,韩日政府和两国寺庙之间的心理战也变得更加激烈。

观音像被盗之前的日本对马岛观音寺。(图片来源:釜山博物馆馆长郑恩雨)

历史上浮石寺供奉观音像的14世纪初中期,西海岸一带日寇掠夺猖獗,首都开京的寺庙也遭受了损失。但遗憾的是,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这尊观音像是否是被掠夺的。目前还没有能够证明600多年前该观音像流出的记录或依据。目前流传下来的只有日本观音寺的《沿革简史》中记载的1526年观音像就在寺内。也就是说,这尊观音像可能在14~15世纪因某种原因流入日本,很长一段时间后,最终流入观音寺,或者是该观音像于16世纪直接被运到了观音寺。专家们的调查报告也显示,从日寇的掠夺历史来看,观音像被掠夺的可能性很大。当然,高丽末期朝鲜初期,也有向日本赠送佛经和佛具的惯例,因此也不能排除出于善意将佛经或佛具出售的可能性。学界专家们的主要见解是,虽然从许多迹象上来看该观音像被掠夺的可能性很大,但由于缺乏决定性物证,所以无法断定。

在观音像中发现的藏品。据悉是在1960年对马岛观音寺对观音像进行调查的过程中被发现。(图片来源:釜山博物馆馆长郑恩雨)

因为观音像是被盗窃来的赃物,所以返还给日本是合情合理的,但从一直遭受日本蛮横的文化遗产掠夺的韩国人立场来看,要把这一很大可能是被倭寇掠夺的文物再返还给日本,在情绪上确实存在难以容忍的一面。高等法院也在此次判决中驳回了浮石寺方面的引渡请求,并表示,政府有必要考虑保护文化遗产的国际法理念和《文化遗产返还相关公约》等宗旨,处理观音像返还问题。最终,两国政府和文化遗产专家、宗教人士只能通过没有私心的对话来寻找解决方法,使制作观音像的高丽人的相生之心能够获得重生。

卢亨硕 记者

韩語原文: https://www.hani.co.kr/arti/culture/culture_general/107940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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