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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性暴力不是阵营问题

登录 : 2020-07-21 04:16 修改 : 2020-07-21 04:20

上传到《韩民族日报》性别沟通平台推特账户的各种回帖,它们纷纷表示要与已故首尔市长朴元淳性骚扰案的受害者团结起来。(图片来源:李正儿 记者)

在首尔市长朴元淳身故后读到的文章中,印象最深的是奥斯陆大学朴露子教授的文章。该文章提出一个问题:每个高级公职人员为何偏偏都要配有“女秘书”? 不愧为一位有准备的专栏作家,其主张直指问题的核心。笔者认为朴露子的文章大体上洞察了问题的本质。服伺“手握权力的老男人”的“年轻女人”,这种官位序列本身就是性别歧视。在韩国,官位序列强制下级服从不正当的指示或命令;同时还伴有一种危机感,一旦拒绝,组织生活可能变得困难甚至结束。由此应该认为,其中已经内置着对“女秘书”施加性暴力的可能性。

目前院线正在放映的电影《爆炸新闻》在叙说真实,但其着眼点乍看与朴露子的主张有着矛盾。众所周知,好莱坞演员们揭露电影制片人哈维•温斯汀性暴力事件是全球“MeToo运动”的导火索,但事实上,更早的一年多之前,福克斯新闻频道的主播们就曾爆料“爆炸新闻”(bombshell)。该片以纪实与虚构相结合的手法再现了一桩“MeToo之前的MeToo”事件。事件发生于福克斯新闻频道,它在特朗普总统执政后以其极右言论被戏称为“特朗普的喉舌”。被女主播们指为施暴者的是罗杰•艾尔斯,他曾担任福克斯新闻频道董事长30年。他的秘书是一个看起来60多岁的老女人,令人惊讶的是,有一个镜头让这个老秘书看起来像在充当一个“积极的助纣为虐者”。影片以悖论的方式证实,事件的真正原因是无论做什么都肆无忌惮的“绝对权力”和非民主性。

韩国的自治团体长是受监督相对较少的“帝王式权座”,加之官位序列从制度上内含了对“年轻女秘书”的性别歧视,因而几乎完美地具备了可能发生性暴力的结构环境。当然不是说所有团体长都会因此而实施性暴力。共同民主党旗下团体长连续发生性暴力事件,为人们提供了一个机会,从中可以认清以进步自居的韩国自由主义集团是多么具有权威主义特性的团体,与其斗争对象又何其相似。2016年的烛光抗争以来,社会到处萌发着日常民主并日趋深入发展,但威权主义文化依然如故。近有运动员崔淑贤之死,远有20多年前被指为大韩航空连环坠机事故原因的驾驶舱内上命下从文化,社会各处存在着不能说“不”的结构性暴力。

威权主义势力在混淆视听,似乎性暴力事件只发生于现政府,事实上早在他们身为执政党之时,执政党人士的性暴力事件也接连不断,代表性事件是青瓦台发言人在随同总统出访华盛顿期间对实习生进行性骚扰。总之,性暴力不是政党或阵营问题,而是女性权利脆弱的地方随时随地可能发生的普遍人权问题。威权主义势力目前沉醉于指责民主党,笔者想告诉他们要尽情享受,因为,他们今天吐出的指责的话具有提高人权“防护栏”的效应。防护栏一旦增高,不会轻易下调。

去年夏天不同世代之间对峙,今年夏天又以性别对阵,甚至达到有人担心家庭破裂的地步。失望与疑惧相互怒视,对已故者业绩的追思与对生者痛苦的声援正在进行着一场尖锐的价值斗争。特别是部分执政党支持者训斥受害人要其拿出证据,这一现象令人担忧,因为他们试图掀起一场舆论审判,这有悖于受害人走司法程序的意图。要知道,如果在性暴力事件中根据加害者是谁而采取不同的标准,那么他们在其他问题上提出的正当理论也可能成为怀疑对象。不能因为被指为加害者的人已经死亡,就破坏MeToo运动开始后历尽艰难达成一致的“受害人观点”原则。

李在盛 本报文化部长

韩語原文: https://www.hani.co.kr/arti/opinion/column/95441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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