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朝制裁、新冠封锁导致朝鲜经济危机
新冷战格局下的面临选择的十字路口
在朝鲜，白糖的价格从2017年的每公斤平均5201朝鲜元上涨到今年6月末的4.3万朝鲜元，上涨了8.3倍。同期，面粉价格也从每公斤5029朝鲜元上涨至1.87万朝鲜元，上涨了3.7倍。糖和面粉是朝鲜主要进口食品。这远远超过了韩国最近经历的高物价现象。在过去的5年多时间里，朝鲜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韩国银行（央行）5日发布的《最近5年朝鲜经济及今后展望》报告中指出这期间朝鲜经济环境的变化。朝鲜经历了上世纪90年代的经济困境和饥饿等“苦难行军”时期，进入21世纪后步入增长潮流，但经济再次面临危机。朝鲜的实际国内生产总值（GDP）从2017年到2021年平均每年倒退2.4%，在此期间估计减少了11.4%。
危机的起因是对朝鲜的经济制裁和新冠疫情下采取的封锁边境措施。2016年1月朝鲜进行第四次核试验后，国际社会从2017年开始正式实施的高强度对朝制裁，对带动朝鲜经济增长的矿业和重化工业造成了直接打击。朝鲜主要外汇筹措窗口——矿物出口被禁止，同时朝鲜被禁止进口生产机械设备等商品。金正恩执政后的2012~2016年，采矿业年均增长2%，而在2017~2019年，采矿业年均负增长10.1%。受此影响，2012年至2016年年均1.2%的GDP增幅在2017年和2018年分别降至-3.5%和-4.1%。
经济的大幅下滑也随之而来。在中国发生新冠疫情后的2020年1月，朝鲜立即禁止中国人入境，从当年9月开始甚至中断了往返于新义州和丹东的货物列车运行。封锁国境、减少对华原材料和中间材料进口、国内限制出行等相互关联，导致服装生产等轻工业，餐饮、住宿、批发、零售等服务业的萎缩。支撑朝鲜经济的产业也面临危机。2019年朝鲜经济增长0.4%，2020年和2021年再次负增长4.5%和0.1%。朝鲜去年的名义国内生产总值为35.9万亿韩元，仅为韩国（2071.7万亿韩元）的58分之一。值得一提的是，朝鲜去年的对外贸易额为7.1亿美元，创下1955年以来的最低值。白糖、面粉等进口商品价格飙升也主要是在这一时期。
随着朝鲜的孤立越来越严重，也出现了令人难以理解的现象。朝鲜元对美元汇率在金正恩执政后的2013年至2020年第三季度维持在1美元兑8000朝鲜元的水平，去年8~12月跌至4000朝鲜元左右。虽然经历了经济危机，但朝鲜元货币价值反而提高了。韩国银行经济研究院副院长赵泰亨（音）分析称，“由于边境封锁导致进口骤减，外汇需求大幅减少，而且朝鲜当局也积极采取措施减少使用外汇，因此朝鲜元相对走强”。
朝鲜在应对危机的态度上，在2019年9月“河内朝美首脑会谈”破裂前后发生变化。2017年11月成功发射洲际弹道导弹（ICBM）级“火星-14型”导弹后，朝鲜对研发核武器充满信心，在朝美谈判中同意部分无核化与放宽制裁相交换，推进改善对外关系。但在这种尝试无果后，朝鲜的态度发生转变，表示将“自力更生”、“正面突破”，依靠自身技术和资源度过危机。
报告认为，因乌克兰战争而表面化的国际社会新冷战格局，可能会成为朝鲜经济的机会，也可能成为威胁。也就是说，朝鲜与中国和俄罗斯站在同一阵营，从中获取利益，但这会增加对中国的依赖，长期会阻碍朝鲜的增长潜力。赵泰亨表示：“朝鲜要想突破目前的困局，为了能够积累充足的资本金，迫切需要营造有利于引进外资的投资环境，通过经济体制的划时代变化摆脱低生产性的陷阱。需要以体制转换为准的大刀阔斧的改革和开放，以及划时代的改善对外关系”。
朴钟午 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