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24日入侵乌克兰后，俄罗斯总统普京走上了“不归路”。但事与愿违，面对乌克兰的强烈抵抗和西方严酷而团结的经济制裁，开战仅6天就不得不考虑“出路”。战争结束比开始更难，这是古今中外的真理。
普京总统在24日的开战演说中表示“无意占领乌克兰”。并使用了“去纳粹化”、“去军事化”等措辞，将惩罚对此次事态负有责任的一方。这意味着在铲除泽连斯基政权后，要建立亲俄政府。根据俄罗斯从开战第一天起就想迅速进攻并占领乌克兰首都基辅这一点，美国国防部得出了上述分析结果。
据推测，俄罗斯最初向基辅派遣空降兵，是想对泽连斯基政府进行“外科手术式打击”。俄军控制基辅外围的安东诺夫机场后没有补充兵力，反被乌军夺回，双方攻防战接连不断。因此，迅速占领基辅实际上已成泡影。
在目前的僵局中，俄罗斯可以选择的方案缩小到两种。一是为了占领基辅，不惜发动全面巷战等毫不留情的进攻。从目前公开的多张卫星照片来看，俄罗斯在基辅市外围投入了长达25公里的大规模战斗力。如果这股战力不顾及世界舆论发动猛攻，高喊“死守基辅”的乌军很有可能撑不住。美国国防部发言人约翰•柯比也表示，俄罗斯对乌克兰的进攻落后于原计划，但他也表示用俄罗斯军队面临的抵抗来预测某事是危险的。他悲观地预测说，很难期待基辅能坚持住俄罗斯的攻势。
问题是，在这个过程中，要付出难以想象的巨大牺牲和代价。如果针对对方国家首都的无情袭击造成更多平民伤亡，国际社会和俄罗斯国内的反战呼声可能会更大。
再加上网络和社交媒体等通信技术的发展，全世界人都在实时关注着乌克兰发生的事情。万一发生“基辅大屠杀”，国际社会团结一致孤立俄罗斯的“反俄联盟”必然会加强。这在乌克兰市民心中播下了难以消除的愤怒和憎恶的种子，因此战后治理实际上将变得非常困难。
对于俄罗斯来说，这也是一个不容易的选择。正如普京总统本人所言，乌克兰是俄罗斯“历史的一部分”，该地区有近1000万俄裔居民。俄罗斯境内也有很多乌克兰裔居民。他们以各种血缘关系联系在一起。针对“表亲”的可怕军事行动也会引爆俄罗斯国内的抗议。截至28日，俄罗斯国内已有6000多人因反战示威被捕。
第二种选择是向泽连斯基政府妥协，这得到乌克兰人的绝对支持。虽然没有公开确切的谈判内容，但两国谈判团于开战第五天的28日在乌克兰-白俄罗斯边境地区举行了首次会晤。普京总统的助手之一、这次谈判的代表弗拉基米尔·梅丁斯基说，会谈进行了将近5个小时，代表团发现了“共同立场令人期待的某些事项。双方商定，下次会谈将在几天内在波兰与白俄罗斯边境举行”。俄罗斯此前一直要求乌克兰中立化，如果就这一点达成妥协，俄罗斯之后就可以通过泽连斯基政府减少国内外阻力，确保今后政策的正当性。悉尼大学国际关系学客座教授格雷姆•吉尔在接受半岛电视台采访时表示，考虑到乌克兰民众对俄罗斯的反感，保留泽连斯基政府进行谈判是有利的。
俄罗斯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与普京总统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紧密相连。普京承认亲俄势力在顿巴斯地区建立的两个共和国，还存在着“建立联邦制”等诸多可能性，这意味着乌克兰事实上已被分割。可以肯定的是，时间并不站在普京一边。判断越晚，俄罗斯在终局之战中的选项就越少。
郑义吉 高级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