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跟踪骚扰折磨的BJ们
9月3日凌晨5点18分，BJ(网络主播)徐美道(音，31岁)被按密码锁的声音和挂在门上的纸条晃来晃去的声音惊醒。玄关鞋柜旁边站着一名男子，他用黑色帽子和口罩遮住了脸。徐美道全身僵硬，在家中的其他人高喊“是谁”，这名男子似乎被声音吓到只说了声“哎呦”便逃走了。徐美道向《韩民族日报》表示，“如果当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的话，难以想象会经历什么样的事情。”。
徐美道在警方调查过程中才得知擅自闯入家中的男子是自己的忠实观众A某（42岁）。每次直播时，A某都会留言，还刷过好几次“星气球”（网络主播的收益来源）。A某之所以能够打开门锁，可能是通过直播掌握了徐美道的个人信息。门锁密码是徐美道生日的四位数。徐美道表示，“每次直播都会进行三四个小时，所以经常会不知不觉地说出个人信息。住处靠近哪个地铁站，生日是什么时候，观众们马上就能知道。无论多么小心，在直播几个小时之后，个人信息很难不泄露。”
据悉，在接受警方调查时，A某陈述称“因为好奇徐美道的生活情况，所以来看一下”。调查该事件的京畿盆唐警察署经过两个多月的调查，以A某涉嫌擅自侵入他人住宅为由，将案件移交给了检察机关。警方扣押了A某的手机和电脑，讨论适用跟踪骚扰处罚法。但经过调查，除了此次事件外，警方没有发现A某有跟随或联系徐美道的持续行为，所以没有适用。徐美道对此感到不安。“搬家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因为有合同期限。为什么作为受害者反而要逃跑。”
粉丝为了接近徐美道称要告诉她安装摄像头的方法，或者一次都没见过就说要交往，或者有粉丝执着到相当于跟踪骚扰的水平。徐美道表示，“由于要与观众实时进行亲密沟通，再加上是通过观众赞助和订阅获得收益，所以只能成为‘乙方’。会收到很多要求，比如约会，或者喊着昵称说我爱你、穿暴露的衣服等。一直粘着不放的情况最让我头疼，他们可能会想‘我給你送了礼物，所以提出这种程度的要求也没有问题’。”
性骚扰和辱骂等“人格谋杀”也成了家常便饭。 “在众多观众面前，即使遭到性骚扰，也会被要求‘既然收了星气球，就要管理好表情’。 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忍无可忍的徐美道向警方举报了4名经常进行性骚扰的观众，目前正在进行调查。无法忍受的徐美道最终在6个月后辞去了BJ的工作。徐美道表示，“我为了收到星气球而和他们交流，这是不是让他们感受到了恋爱的感觉，这让我感到很痛苦。”
徐美道遭受的伤害是典型的利用需要与观众进行亲密沟通的BJ的弱点进行跟踪骚扰行为。但是，很多BJ不仅不愿意采取法律措施，甚至不愿意立即公开跟踪骚扰事实。因为只有进行一定程度个人信息的“自曝”，才能缩小与观众的距离，进而得到BJ的主要收益“星气球”。代理多数BJ跟踪骚扰事件的李仁焕律（音）师表示，“艺人作为憧憬的对象，感觉像是遥远的存在，但是BJ却离所谓的观众很近，观众会认为BJ和他们没有什么两样。从跟踪狂的犯罪动机来看，很多时候会误以为BJ是在与他们实时聊天，是在和本人进行交流，或者误以为是类似恋爱的情感。”
作为BJ工作第2年的20多岁金某也因为这样的理由，于上月搬到了每层都安装有监控的公寓。因为在之前的住处生活时，有时在节目中说身体不舒服，家门口的门把手上就会挂上药，还有男性粉丝在金某家门前偷听时被金某发现。也有粉丝在家门口的咖啡厅等金某出来。当问他们是怎么知道住处时，他们回答称，“直播时窗户稍微露出来过，可以看到商店名。”还有粉丝向金某的家人搭话。金某说：“每次这样的时候，我都会向粉丝们诉苦表示他们很可怕，但得到的回答是‘我们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想对你好，有什么问题吗’。BJ们搬家意味着投入数千万韩元重新布置直播设备，会给家人带来很多不便，所以搬家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
金某说：“第一次发现有男粉丝在家门口偷听后报了警，但在那之后即使有跟踪骚扰的可能性也再没报警。因为第一次报警时没有物证，最终就不了了之。虽然是当场发现有人偷听，但最终那个人还是被判没有嫌疑。‘没有任何损失还举报粉丝，真无耻’这种说法已经在粉丝之间传开了，所以少了很多收入来源。其他BJ也经常提出这些问题，结果连本钱都捞不回来，所以大部分情况是不严重就不报警。”金某受到冲击后休息了一段时间后又开启了直播。她说：“但我还是要继续做节目，要赚星气球。”
张娜莱 李雨妍 记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