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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稿】请遵守重大灾害法,不要让数万名工人白白牺牲

图为,设于首尔清溪川柳桥的全泰壹烈士的铜像和亲笔日记。(图片来源:联合采访团)

重大灾害处罚等相关法律(《重大灾害处罚法》)将于27日迎来实施一周年。劳动界认为该法律没有被好好适用,财界还在继续争论该法没有能够减少工伤死亡的情况。一直以来关注着工伤问题的金薰作家发来了文章。

《重大灾害处罚法》规定,造成1人以上死亡的事故定性为“重大工伤”,处罚和制裁的程序和水平根据该规定执行。

财界现在要求将这一“1人以上”的规定改为“2人以上”。目前尚不清楚财界是否会将这一要求坚持到底并贯彻法律修改,但公然提出这一要求的财界态度清楚地说明了改善工伤问题为何变得如此近乎不可能。

将“1人以上”改为“2人以上”的要求,体现了财界这样一种人性观念,将死亡量化进行会计处理,即把劳动者的生命视为一笔费用支出。一死不轻,二死不重。虽然说起来很惨淡,但每天都有1人死亡的事故在各处反复发生,像这样一年四季都有人在死亡,每年累计死亡2000人以上,超过2200人。

2019年12月7日,由“金龙均逝世一周年追悼委员会”主办的追悼大会在首尔钟路区普信阁前举行,参加者手持蜡烛和手牌。(图片来源:朴钟植 记者)

单个人的死亡是渺小的,不需要承担责任的,工人的死亡不能成为阻碍企业追求利润的障碍,这一认识让人可以毫无顾忌地提出此类要求。由于被这道铁壁阻挡着,工伤死亡事态一步也改善不了。

据韩国政府统计,去年工伤死亡事故中,2人以上死亡事故占总数的3%。因此,如果只将“2人以上”定性为重大工伤事故,那么对于97%的劳动者死亡事故企业可以不用承担责任。

由于大企业养活了全体国民,大企业相比中小企业、转包企业、合作企业以及劳动者处于优越地位。如果清除妨碍大企业追求利润和自由竞争的障碍,大企业的利润就会增加,工作岗位就会变多,雇佣就会稳定,工资就会上涨,所处之处就会成为适合生活的乐园。这种主张看起来逻辑非常缜密,以至于登上了这个社会的信仰之位。但是把这一“神之法则”的逻辑统一地应用到世界痛苦的各个角落时,经济学就会成为迷信,因为世界不像科学那么简单清晰。

独自修理地铁安全门时不幸遇难的青年劳动者金某逝世5周年的2021年5月29日,在首尔广津区地铁2号线九宜站,贴满了追悼金某的便利贴。(图片来源:韩联社)

把“1人以上”改为“2人以上”的要求,已经是把迷信法制化的体现。

《重大灾害处罚法》在过去的一年里没有取得任何成果,死于工作的死亡事故反而增加了,负有责任的企业也没有受到处罚。政府和企业从一开始就没有体现法律精神的意志,司法机关也没有积极适用法律,企业也没有为了确保工人安全而进行投资,反而为了在司法上保护自己,增加法律费用,为了使已经无法启动的法律彻底废除,一直在以政官界为对象展开游说。

这一游说非常成功,政府开始了破坏法律根基的“改善”工作。政府说,这一“改善”的方向不是处罚,而是“自律监管”。政府还表示,将“改善”处罚对象、处罚水平和制裁方式。如果该法得到“改善”,即使不是字面上的从“1人以上”到“2人以上”,法律条文也会在各处得到实际反映。

2019年4月28日上午,在京畿道南杨州磨石牡丹公园举行的已故青年劳动者金龙均墓碑及追悼雕塑揭幕仪式上,母亲金美淑看着金龙均的雕塑流下了眼泪。(图片来源:白素娥 记者)

“工伤”不是用优雅的词语表达的观念事态,而是一个野蛮的现场。出去打工的人被物体夹住,躯干被砸碎散开(九宜站惨案),头部和躯干被分离,浑身上下都是煤粉(泰安火力发电站金龙均惨案),高空工作的人掉下来,脏器和脑髓洒满地面,好不容易逃过一死的人也成了终身残废,无法恢复生计,被遗弃在绝望中。对于要求将1人以上改为2人以上的势力,政府要求通过“自律规制”解决问题的态度真可谓是“自律”。

工伤和死亡事故已经成为韩国企业不治之症,在被利润迷信支配的社会里,这种风土病已经广泛扩散。希望通过企业内部自我成长的企业家精神来解决这个问题,似乎是不懂人情世故的愿望。

现在这个国家的样子,不是为这个国家的民主献出生命的众多年轻人所希望的样子。

1970年11月13日,在首尔清溪川和平市场前路上,全泰壹用火焰燃烧着身体高喊:

——请遵守劳动基准法。

试图打破奴役劳动现实的年轻人反而呐喊着“守法”而死,这是那个时代的悲剧悖论。笔者在他去世半个世纪后,模仿着他的悖论说:

——请遵守重大灾害法。

全泰一在最后快咽气时又喊了起来:

——请不要让我的死白费。

笔者模仿着他的呼喊再说一次:

——请不要让数万名工人白白死去。

金薰 作家

2019年5月27日上午,在首尔钟路全泰壹纪念馆,青年、市民社会团体举行记者会,谴责废除禁止危险外包化约定及敦促修改产业安全保健法下级法令。图为,生命安全市民网共同代表、作家金薰正在发言。(图片来源:朴钟植 记者)

韩語原文: https://www.hani.co.kr/arti/society/labor/107695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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