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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谁让“会做饭的妈妈”成为斗士

1月1日,在设于首尔龙山区梨泰院广场的市民焚香所,50多名梨泰院惨案遇难者遗属在新年钟声敲响之际,把写有遇难者名字的手机举向天空,并呼唤遇难者的名字。(图片来源:10·29梨泰院惨案市民对策会议提供)

金英嬉 评论员室长

金英嬉 评论员室长

2021年冬天,新冠疫情导致医院急诊室床位紧张,母亲离开了人世。去年1月1日,在只剩下父亲一人的家中看着窗外的新年日出,突然想到“现在妈妈再也看不到那个太阳了”。虽不是每年都一起度过新年第一天,但所爱之人永远都无法迎来这个早晨的感觉,是如此刻骨且痛苦。当听到梨泰院惨案50多名遗属将于12月31日晚11时30分在绿莎坪站市民焚香所,一起迎接新年的消息时,记者似乎能隐约明白他们的心情。

已故演员李智汉的父亲李钟哲(音)和母亲赵美恩(音)在去年11月22日举行的首次遗属记者会后,成为最受关注的遗属之一。“为了家人,一直向前奔走”的李钟哲中断了25年的贸易事业,担任起了梨泰院惨案遗属协会代表。李钟哲说,赚钱对我来说已没有意义。葬礼过后,在地下停车场的车里放声大哭的某一天,他还联系上了另一位遇难者的父亲。李钟哲说,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感觉很奇怪,竟让我觉得有点安慰。

有空时在补习班做讲师的赵美恩说自己是“只要孩子们回家,就算停下手头的事也要去照顾”的妈妈。智汉总是说没人能像妈妈这样会做饭、会照顾人。在惨案发生后的两周里,她很难过,害怕看新闻,后来看到这些新闻,疑问越来越大。一开始,智汉爷爷在不知情的情况和关于儿子的假新闻满天飞的情况下,匿名接受了采访。对于过着平凡生活的他们来说,看到恶评简直就是被刀刺的感觉。赵美恩说,“然后我就想,我们没什么可羞愧的,也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上个月,赵美恩在敦促国政调查的记者会上表示,忘掉在遗像前说着好话的母亲形象吧,我发誓要和遗属们一起成为斗士,直到查明孩子死亡的真相。不久前,在国政调查特别委员会会议上,赵美恩愤怒地拍打行政安全部长官李祥敏的胸口,然后又再次握住他的手,哭诉道“对不起”。她说:“因为是妈妈,我太不起眼,太弱小了,但我想抓住一根稻草。”

上周,记者来到绿莎坪站广场市民焚香所,每张遗照上都贴着暖贴。这让记者想起2014年5月9日青瓦台附近孝子洞的景象。世越号惨案遗属怕孩子们的遗像在火辣辣的春光下褪色,他们用手帕或布包裹着遗像。当时,警方从3号线景福宫站一直排到孝子洞居民中心前,阻止佩戴“世越号”黄丝带的市民通行。但现在不是这样,街上有各种横幅,只要人们聚在一起,极右翼团体就打开扩音器在身边干扰。当时,青瓦台方面表示,对于遗属们提出的与总统面谈要求,若单纯只是遗属,可以进行会面。但现在,总统室对面谈要求没有一点回应。

国务总理韩德洙是唯一一位前往市民焚香所的政府人士。这虽然只成为了他与极右团体人士握手和擅自横穿马路的事件,但记者仍相信,这场没有预告的访问绝不是出于恶意。若是这样,即使受到了更严重的辱骂,也应该坚守岗位谢罪。那样的话,遗属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一种被政府彻底抛弃的想法。

10.29梨泰院惨案遇难者李智汉的母亲赵美恩(音)和父亲李钟哲(音)在新年第一天上午首次来到惨案现场——首尔龙山区梨泰院汉密尔顿酒店旁边的胡同。(图片来源:金凤圭 高级记者)

韩国国民们谁也不希望梨泰院惨案重演世越号惨案的结局。这份心意,死者家属应该是最迫切的。有人说,他们的发言有时可能过于直白,但事实上,因为担心被卷入“政治斗争”,遗属们甚至无法将心中的愤怒和疑问全部发泄出来。

遗属们会说赔偿问题是对遗属的“侮辱”,他们可能也是因为担心,若提起赔偿问题稍有不慎就会受到“为了钱而贩卖悲伤”等指责,这会让查明真相的机会也化为乌有。尽管如此,上月27日,赵美恩和遗属们,对执政党议员们纠缠于共同民主党议员申贤荣乘坐医用车的问题,表达不满。对此,国民力量党议员赵修真表示,“果然他们是一伙的”,申贤荣也辞去了国政调查特别委员会委员长的职务。赵修真议员难道真的不知道,即使民主党是执政党,在同样的情况下,遗属们同样会表达愤怒的吗?

国政调查举步维艰,在遗属名单问题上,首尔市方面和李祥敏长官做出了相反的证言。首尔地方警察厅厅长金光浩虽然极力否认,但经证实,自2017年起,每年万圣节,警方都会据人流量制定管理对策,并在梨泰院部署警备队。若在7日国政调查就这样结束,将只有真相的碎片。

尹锡悦总统在新年贺词中未提及梨泰院惨案,2日接受《朝鲜日报》采访时他表示,只有有责任时才能追究政务责任。这种程度的无视似乎是把惨案和遗属当作“不存在的事件”、“没有的存在”。没有总统可以“选择”国民。李钟哲曾支持身为检察总长的尹锡悦,他还认为“即使没有从政经验,只要好好任用参谋就行”,大选时,李钟哲也给尹锡悦投了票。他表示,真不明白为什么对我们如此放任不管。

梨泰院惨案韩国遇难者109人的190多名遗属参与了聊天群。年龄、居住地各不相同,所以想法也不一样。但大家都说,在查明真相之前,不能掉队。现在让遗属们成为斗士的是谁呢?

韩語原文: https://www.hani.co.kr/arti/opinion/column/107406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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