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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分析】拜登政府会不会要求韩国加入“四国安全对话”?

登录 : 2021-02-23 10:28

美国不会马上提出要求

但对韩美同盟将是一把“双刃剑”

美国总统拜登19日(当地时间)在华盛顿白宫的东厅通过视频参与慕尼黑安全会议(MSC)并发表讲话。 拜登在宣布美国重返大西洋同盟的同时,强调了民主国家的合作,以对抗独裁政治。 (图片来源:华盛顿/美联社 韩联社)

“两年前我在慕尼黑演讲的时候,我是个普通市民和教授,不是当选的公职人员。但我当时就说过‘我们会回来的’,而且我是一个守约的人。美国回来了。”

19日,美国总统乔•拜登就任仅仅一个月,但他在“慕尼黑安全会议”上的视频演讲,很多方面都足以引起世界的关注。因为拜登总统发表了一个“美国回来了”的感人宣言,并明确表示要废除其前任唐纳德•特朗普总统提出的“美国优先”。作为替代方案,他提出加强共享“民主”信念的国家间的团结,即加强同盟。拜登总统指出,专制和民主这两个选项中选择哪一个,目前全人类处于一个“根本性争论”之中,并疾声呼吁美国及其盟国“要做好准备与中国进行长期战略竞争”。他强调,“美国、欧洲和亚洲如何在太平洋地区共同捍卫自由,捍卫我们的共同价值观,促进繁荣”,换句话说,美国和盟国如何在与中国的“战略竞争”中找到取胜的方法,将是“我们(今后)必须进行的最决定性的努力”。

正如拜登总统当天在演讲中强调的那样,美国事实上正忙于重建欧洲、印度-太平洋联盟这两个在特朗普总统时期被破坏的美国宝贵伙伴。17日至18日举行了旨在重建北大西洋公约组织(NATO)的美国-北约国防部长会议,18日表示将与北约核心盟国英国、法国、德国一起为重返特朗普总统2018年5月单方面退出的《伊朗核协议》进行谈判。如果将目光转向印度-太平洋,19日举行了美国、日本、澳大利亚、印度等四国参与的“四国安全对话”外长会议,同意将该会议推向定期化,同一天,韩、美、日三国朝核问题负责人也举行了第一次会议。

那么,在“美中战略竞争”公开化的印太地区,拜登政府会对韩国有什么具体要求?不妨根据拜登总统等美国要人过去一个月的各种发言和文章来寻找答案。为此,首先区分过去一个月美国对韩国 “提出的具体要求”和“没有明确提出的要求”。

首先来看美国提出的具体要求。从文在寅总统和拜登总统4日的电话会谈、外交部长官郑义溶和国务卿布林肯12日的通话、布林肯的多项发言、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内德•普莱斯的发布内容等,可以看出美国有以下两点要求:

第一是在重新审查“对朝政策”方面合作。在1月19日举行的参议院外交委员会人事听证会上,布林肯表示将在“将重新审查对朝鲜的全局性方法和政策”的过程中与韩、日等进行协商,以解决朝核问题。此后,发言人普莱斯也数次在例行新闻发布会上重申了同样的方针。据推测,目前韩美之间正在进行活跃的沟通。

韩、美、日三国负责朝核事务的外交高官会议19日以视频形式举行。图为正在参加会议的美国国务院负责东亚及太平洋事务的助理国务卿金星容。(图片来源:韩国外交部)

第二个要求是改善目前在最糟状态放任自流的韩日关系。普莱斯9日在例行新闻发布会上表示:“比朝鲜的(核)武器试验更令人担忧的是,无法与韩国、日本进行密切协调。”布林肯12日与韩国外长郑义溶通话时强调“不断进行美韩日合作的重要性”。但由于日方态度冷淡,郑义溶就任两周后仍然无法与日本外务相茂木敏充举行首次通话。由于美国作出调停姿态,19日举行了韩、美、日三国朝核负责人会议,但日本外务省当天极力强调会议是“工作级磋商”,依然不加掩饰冷淡态度。

现在来看美国还没有明确要求的东西。以韩国处境,最关心之处莫过于美国在“对华包围”问题上要求韩国给与何种程度的积极合作。这个问题可以换个说法:美国会不会要求韩国参加旨在牵制中国的印度-太平洋地区安全磋商即“四国安全对话”?

目前无法作出“明确答复”,但并不是没有可以推测美国想法的“暗示”。对于日本、澳大利亚、印度这三个已经身在四国安全对话之中的国家,拜登总统与它们结束首脑会谈后,美方公开的资料与韩美首脑通话后公开的资料显露着“细微差异”。

先来看涉及日本的资料。拜登总统上月27日与菅义伟首相结束首次首脑会谈后,发表了简短的报道资料,赋予美日同盟的意义是“自由、开放的印度-太平洋自由与繁荣的基石”,接着,两位首脑“讨论了包括中国和朝鲜在内的地区安全问题”,具体而明确地提到了意为“包围中国”的印度-太平洋一词和中国的国名。与澳大利亚通话相关的资料,基调类似。白宫用“印度-太平洋和世界稳定之锚(anchor)”一词表述美澳同盟,并表示两位首脑“讨论了如何共同应对包括中国在内的全球和地区挑战问题”。也可以看出,也提到了印度-太平洋一词和中国的国名。

最后来看印度,资料称两位领导人同意“为振兴自由、开放的印度-太平洋继续密切合作”,并作为具体的合作问题提及“航行自由、领土纯洁、通过四国安全对话形成更强的地区合作结构(architecture)”。印度不是美国的盟友,所以没有像对日本和澳大利亚那样使用“基石”或“锚”之类措辞,可能是因为考虑到复杂微妙的中印关系,所以没有直接提到中国这个国名。但“航行自由”、“领土纯洁”这样的措辞,无论谁都可以看出,其中包含着牵制中国的意图。,使用“印度-太平洋”一词,间接提到了中国。

那么,对韩国使用了什么样的措辞呢?两国首脑会谈结束后,白宫称韩美同盟是“东北亚和平与繁荣的关键(linchpin)”,使用的措辞是“东北亚”而不是“印度-太平洋”,更没有使用直接提及或暗示中国的措辞。4日青瓦台发言人康珉硕在发布电话会谈消息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两国首脑决定“作为共享价值和负责任的同盟,超越韩半岛和印度-太平洋地区合作,将韩美同盟继续发展为促进民主、人权、多边主义的全面战略同盟”,美国的报道资料中却感受不到这种感觉。不仅没有“印度-太平洋”和“中国”,也没有两国“共享共同价值”的措辞,只能让人认为美国把韩国的“战略重要性”看得低于四国安全对话的另外三国。当然,从美国国务院报道郑义溶-布林肯12日通话结果的资料看,重新使用了“韩-美同盟是自由、开放的印度-太平洋和平与繁荣的关键”这一措辞,但这个“印度-太平洋”是在首先提及东北亚的和平与繁荣之后,顺带使用的。

从这些事实综合来看,可以谨慎地得出一个结论:美国对韩国的要求不同于四国安全对话其他三国,仅限于“应对朝核”这一地区角色,而不是“包围中国”这一全球角色。虽然不能妄下断言,但预测美国不会在“不久的将来”要求韩国参与四国安全对话。拜登总统在19日的演讲中也表示:“同盟不是挤压出来的”(They are not extractive)。这意味着,美国不会过分要求同盟不可以做的事情。从韩国处境看,算是在美中激烈的矛盾中出现了可以暂时喘口气的“战略缝隙”。

但这对韩国来说可能是一把“双刃剑”,因为没有期待的作用也就意味着战略重要性也会降低。直接比较对象就是日本。美日两国2015年修改美日防卫合作指针(指导方针)后,将美日同盟的地位和作用扩大到名副其实的“全球同盟”。最终,在包括对朝政策在内的东亚未来作出重要判断时,美国必然多听日本的声音,应为它比韩国更具战略意义。

如此严峻的现实中,韩国该做何选择?是维持现状,还是应该按照保守势力的主张,积极加入四国安全对话等美国主导的“牵制中国”活动?这是一个难下断言的难题,但有一个事实是明显的。正如拜登总统所言,人类目前正处于国际秩序动荡的拐点(inflection point)。现在作出的选择,其结果需要整个共同体未来几代人去承担。

吉伦亨 记者

韩語原文: https://www.hani.co.kr/arti/politics/diplomacy/98399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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