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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会永远记得……今天妈妈也在给女儿发信息

【对不起,会永远记得】梨泰院遇难者的故事 ①吴智妍(音)

梦想成为演员的24岁人生凋零……检察官要求毒品检查,父母崩溃

《韩民族日报》和《韩民族21》将记录,梨泰院惨案中本该守护的每个人的生命是有多么珍贵,遇难者离世后遗属生活如何,遗属们渴望知道的真相又是什么。

梨泰院惨案遇难者吴智妍(音)。(图片来源:权敏智 插画师)

智妍小时候是个害羞内向的孩子。智妍上初中三年级的时候,父母特意把她送到了表演学院。起初,她似乎不感兴趣。爸爸哄骗她说,再上一个月吧。表演学院老师称赞智妍有表演天赋,嗓音也明亮好听,从那以后智妍每天上6个小时表演课。此后,智妍对演戏入了迷。

每天和妈妈打电话来结束一天的女儿

接触表演后智妍性格发生了变化,变得乐于在人们面前讲话和与人见面。还拍了好几部独立电影。朋友们都喜欢她,称她具有“反转魅力”。表演学院举办首场发布会当天,智妍身穿黑色礼服,声音清雅,表演唱歌惊艳了父母。上大学后还担任学校宣传大使,学习现代舞等,智妍继续描绘着可以施展自己才华的世界。

虽智妍的热情一直都在演艺方面,但大学毕业后的智妍今年2月份在首尔一家银行找到了工作。这是考虑到父母担心自己在被选为演员前会经历艰难道路而做出的决定。即便如此,智妍还是在下班后抽空去练习室练习舞蹈。身着黑色舞蹈服,随着音乐娴熟地展开舞姿。

24岁的吴智妍是演员志愿生,也是银行职员。她一直对等待了很长时间并给予支持的父母心怀感激。“父母能为我做的都做了”,这是智妍常说的话。拿到工资后,她偶尔会买一些昂贵的钱包和鞋子作为给父母的礼物。她还常对相差5岁的弟弟说,要对父母好点。

智妍每天下班后都会和妈妈打电话。每天晚上6点,最晚晚上10点,两人都像约好了一样打电话。“你下班了吗?吃饭了吗?”“吃了。”“妈妈呢?”“该吃了”……简短而生硬的对话中也包含着重要的问候。偶尔没打电话的日子,智妍就会给妈妈拍回家路的照片。并说,别担心。

距离“那天”一周前,智妍参加了单位的转正考试。“我没学习,不要有期待”。虽对父母这样说,但智妍学习很努力。她的手机记事本上,密密麻麻地写着金融相关用语。笔试合格后的第一个周末,智妍说要和朋友去趟梨泰院。妈妈知道备考压力很大,心疼女儿说,好好玩一玩再回来。

在表演学院发布会上表演的吴智妍(音)。(图片来源:吴智妍遗属提供)

银行转正笔试合格一周后

10月29日那天晚上,智研父母正在光州的家里通过电视看新闻。过了午夜他们看到了快讯。“梨泰院闹翻天了,给智妍打个电话吧。”爸爸突然不安起来,对妈妈说。连续打了十多个电话,还发了信息,智妍都没有回复。凌晨2点,父母到派出所报失踪。追踪手机位置后,收到了“首尔元孝路3街多功能室内体育馆附近”的短信。因为不是梨泰院,所以觉得是万幸。

熬了一个通宵的父母乘坐凌晨5点15分的头班车去了首尔。在火车上又给智研打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警察的声音,警察说,这是从梨泰院带回的丢失手机。他们不知道女儿智妍在哪儿。早上7点左右,父母不停地按和智妍一起去梨泰院的朋友家的门铃,但没有应答。

智妍父母来到龙山警察署要求告知死伤人数,但得到答复却是“不清楚”。智妍父母说先去的附近医院,在打车时接到警察电话说,“您的孩子在京畿龙仁Severance医院”。乘坐出租车需1小时10分钟。 妈妈不理解“为什么把我的孩子丢在那么远的地方”。

此后,又发生了一系列令人费解的事。检察官和警察问爸爸要不要尸检,因为有路人接受采访时称梨泰院有人分发毒品,所以想确认一下。“检察官和警察竟然说孩子们是不是因为吸毒才晕倒,所以想做一下毒品检查。因为一句毫无根据的话,就把孩子杀了两次”。除了智研的家人,还有更多遇难者遗属表示被建议进行尸检。对此,警方表示,虽要对个别案件进行确认,但从处理方案上看,并未建议进行尸检。

地方自治团体公务员们为了处理分配下来的行政事务,不停地催促智妍父母。“什么区政府、市政府都打来电话说,会支援丧葬费,请拿好收据、有什么需要就说出来。孩子出殡后又打来电话,我说,如果是你,现在会想这样吗,对方却回答说,对不起,行政安全部让我加快执行。”

下班后到练习室练习现代舞的吴智妍(音)。(图片来源:吴智妍遗属提供)

“为什么那个夜晚辗转多地,为什么去了那个地方”

“国家”并没有对智妍的死亡提供任何信息。死亡报告上仅写着“汉密尔顿酒店前的路边,推测死亡时间为,10月29日22时15分”。负责验尸的医生说,孩子的手很难展开。这是因为双手紧握保护身体的姿势保持了太长时间。“会有多痛,会有多痛苦”,妈妈因此很想知道,“智妍在冰冷的道路上躺了几个小时,为什么被送往多功能体育馆,又被送往龙仁西弗兰斯医院,为什么下令把牺牲者分别运送到不同的地方……”

智妍妈妈给警察署、医院、首尔综合防灾中心等打电话,好不容易确认了运送智妍的急救车车牌号,还和运送智妍的急救队员通了电话。但仍然没有弄清楚当晚智妍为何辗转多个地点。“惨案之后发生了什么,连基本信息都收集不到,至于对上级的调查,什么时候、怎么进行,我也不知道。我们不想要太多。只是想知道真相,不要隐瞒。”

本应由智妍亲自领取的银行职员转正书被放在了殡仪馆牌位旁。智妍的手机今天也收到了短信。是想念她的朋友们发来的。父母用“第一公主”昵称保存的智妍手机号,打算一辈子都不删除,他们打算一直留着这一号码。“我想我到死都放不下我的孩子”。爸爸说,“走在路上,脸都抬不起来,生怕碰到和我女儿同龄的人”。妈妈明知不会有回信,但也一直在给女儿发信息。“智妍,好想你”(11月1日)“智妍,弟弟高考终于结束了”(11月17日)“智妍,你在干什么呢?妈妈很想智研……”(11月22日)

申多恩 记者

12月3日吴智妍母亲写给女儿的信:

智妍啊,妈妈今天因为你的事来首尔,现在在回家的路上。
你为什么那么喜欢首尔?ㅠ.ㅠ
妈妈现在真的讨厌再也没有你的首尔。
回家的路上看了看YouTube,但实在看不下去。
你该有多痛苦?多想活下来?
智妍,妈妈对不起。
因为没能保护你。
对不起,没能拥抱你。
真对不起,没能温暖地拥抱你那冰冷的身体。
智妍啊。

韩語原文: https://www.hani.co.kr/arti/society/society_general/107018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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