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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栏】对自华入境人员采取限制措施背后的经济学

登录 : 2023-01-18 06:17

1月2日,在仁川国际机场第一航站楼,自华入境人员在防疫人员的指引下前往新冠筛查中心。根据韩国入境防疫新规,通过客船或航班自华入韩的所有人员当天起须接受核酸检测。 (图片来源:联合采访团)

张英旭 对外经济政策研究院副研究委员

张英旭 对外经济政策研究院副研究委员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中国。去年年底,中国突然结束“动态清零”政策,14亿人口大国毫无防备地暴露在新型冠状病毒面前。仿佛2020年2月重现一般,美国、日本、意大利等国争先恐后地对自华入境人员加强检疫措施。其中韩国采取的限制措施力度最强,今年1月初开始,自华入境人员在入境前后必须进行核酸检测,短期停留入境者若确诊须在指定设施隔离。此外,韩国还暂停向中国公民签发短期签证。中国也立即采取了相应措施,从1月10日开始,中国暂停对韩国公民签发赴华短期签证,中国外交部表示,这是根据(韩国的)针对中国的歧视性入境限制采取的对等措施。

中国的相应举措也只是限制入境带来的诸多成本之一。随着扩大对自华入境人员的检疫,必须重新构筑已经撤除的检查及隔离设施,并重新安排人力。暂停签发短期签证等于给刚刚恢复的旅游业、住宿业泼了一盆冷水,同时,依赖移居劳动者的企业的劳动力不足问题也将遥遥无期。实际上,2019年末滞留在韩国的外国人为252万人,2021年末减少到196万人。持有E-9(非专业就业)和H-2(访问就业)等工作签证的人也从2019年的26万人和20万人减少到2022年5月的21万人和10万人,外籍劳动力严重不足。

不管怎样,对自华入境人员采取限制措施获得的利益如果足够大,入境限制就能够正当化。中国疫苗对奥密克戎变异的预防效果并不高,因为之前高强度防疫措施也没有太多人经历过感染。随着中国政府依次放宽防疫措施,感染增多,为了切断病毒流入,加强检疫的必要性也随之增大。如果中国出现“危险变异”,即逃逸免疫、重症程度提高的新变异,那么就真的需要像2020年2月一样重新开始。如果出现最坏的情况,入境限制所带来的好处将超过上述所有费用。

我们来看看实际限制入境的效果吧。1月2日至15日自华入境的3855名短期停留人员中,580人检测呈阳性,累计阳性率约15%,其中有相当多的无症状病例。加上长期滞留的外国人和韩国籍入境者,阳性率约为11%,过去两周自华入境者共2万多名,那么就意味着有2200人检测呈阳性。

但同期韩国国内确诊病例约70万例,来自中国的2000多例确诊病例仅为国内确诊病例的0.3%。即使没有进行全面检测,错过了其中的一部分确诊病例,也很难认为这对地区社会流行状况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如果不限制签证发放,即使入境者增加了也是如此。在新冠疫情爆发之前的2020年1月前两周,来自中国的短期停留者约为17万人,如果代入阳性率11%,预计确诊病例约为1.9万例。虽然看起来数量不小,但仅占国内确诊病例的2.7%,没有达到需要支付采取入境限制后所产生的所有费用也要限制入境的程度。

同时,发现“危险变异”的可能性目前也不大。疾病管理厅发布的数据显示,大部分从中国输入的病毒与韩国流行过的BA.5(奥密克戎亚型变异)相同,其他国家也尚未出现自中国流入危险变异病毒的报告。虽然根据事前主义原则提前做好准备是正确的,但在目前的风险水平下,变异监测完全可以做到加强入境前检查和加强有症状入境者检查。暂停签发短期签证的做法,即使考虑到不确定性,与投入的费用相比并不会获得更大的利益。

还需注意的是,这不会是最后一次。中国有14亿人口,但中国以外有66亿人口,而且,新冠病毒正在人群之间不受限制地游荡。感染和接种疫苗获得的免疫将周期性地反复增加和减少,危险变异可能来自任何国家,不能每次都胆战心惊地锁上国门。虽然不能掉以轻心,但在新冠病毒时代得到的教训是,不能为了防止感染而做一切,需要更精细分析成本-利益,并制定实施相应的政策。

韩語原文: https://www.hani.co.kr/arti/opinion/column/107609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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