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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论】济州4•3事件迎来70周年,是时候竖起“空碑”了

图为前往济州4•3和平纪念馆参观的游客正在凝视没有刻上任何文字的“空碑”。

无论对于任何事件,逢十周年都是有意义的年份。但对于济州4•3事件来说,今年70周年的意义尤为不同。在点燃过烛光请愿的首尔光化门广场,人们将首次于4月7日举行国民文化祭,并将于4月3日-7日在全韩国20处地方设立焚香所,作家、演员和政治人士也将不断举行接力哀悼运动。多年来一直被认为只是“济州悲剧”的4•3事件正式开始被视为“大韩民国”现代史的重要章节。

虽然2000年制定《4•3特别法》、2003年卢武铉总统代表国家道歉、2014年将4月3日指定为国家追悼日,但围绕济州4•3事件,仍有很多问题仍然笼罩在阴影之下。不久前,向济州地方法院要求重审的济州4•3事件受刑者依然生活在痛苦之中。88岁的金平国(音)老奶奶说,自己当时只能从法庭悬挂的“第77条内乱罪”横幅中猜测自己究竟犯下了什么罪行,希望能在死亡前恢复名誉。他们说“当时相信了政府的话,说什么只要从山上下来,就能全部免除一死”,“结果下来被质问到底给过武装队什么东西,由于担心说什么没给过会遭到杀害,就说自己给过两斗大米”,结果他们在没有律师辩护、没有宣布公诉罪状、也没有正式判决的情况下,遭到了非法军事审判。像这样被分散关押到全韩国各地刑务所的人员共有2146名。而且,这一数字直到1999年发现当时的受刑人名单,才第一次曝光。1950年韩国战争爆发后,被关押在平泽以南的受刑者大部分都受到了即席处决或去向不明,大部分遗属至今甚至还未找到他们的遗体。

正如韩国政府在真相调查报告书中作出的定义,济州4•3事件从1947年3月1日观德亭前的宣言开始,经过第二年4月3日南劳党(南朝鲜劳动党)济州道党的武装起义,直到1954年解除汉拿山禁足令,前后持续了7年有余。推测认为,在此过程中,共有2.5万-3万人不幸死亡,其中虽然一部分人被武装队杀害,但80%以上都死于讨伐队手中。为缉捕数百名武装队人员,杀害了当时济州10%的人口,这种行为永远无法得到合理化粉饰,堪称一种“国家暴力”。时间造成的伤痛影响深远且漫长。4•19革命后,韩国政府虽曾着手调查事件真相,但在朴正熙政权上台后,济州道道民被牢牢束缚在反共法和连坐制度的枷锁中,甚至不敢提起济州4•3事件,备受拷打后遗症和红色恐惧的折磨。在偷渡到日本的这些人中,很多人至死都未能返回故乡。

如果不了解当时解放区发表3•1宣言、举行3•10民官总罢工抗议镇压、爆发反对成立独立政府的强大舆论洪流以及当时李承晚政府与带着“冷战眼光”看待济州的美国军政厅所发挥的作用,就无从完整了解济州4•3事件。然而,直到今天,仍然有人打着意识形态的旗号主张当时的镇压是正当行为,令人深感悲哀。

在济州市奉盖洞的济州4•3和平纪念馆,一面“空碑”仍横卧于地上。人们曾使用叛乱、事端、暴动、抗争、运动等诸多名称定义这起事件,但由于没有定论,至今未能给这起事件刻上一面碑文,反映了济州4•3事件遗留的痛楚。包括文在寅总统在内,上届大选的主要候选人都曾承诺将会为此事件负责,由国家出面对死亡者进行赔偿和补偿。今年很可能是济州4•3事件幸存者能够度过的最后一个十周年整年,在韩半岛大步踏上和平道路的4月,如何走出冷战的阴影,为布满反共时代烙印的济州4•3事件进行准确的命名,是我们急需解决的一个课题。

韩語原文: http://www.hani.co.kr/arti/opinion/editorial/83859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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