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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稿】5月最后一天,韩国国家安全恐慌事件

图为5月31日上午发布的首尔市预警短信和行安部更正短信。

金钟大 延世大学统一研究院客座教授

金钟大 延世大学统一研究院客座教授

具备特种部队精锐队员般胆量的韩国国民对朝鲜的威胁并不感到惊讶。若近处的敌国势力用核武器或导弹进行威胁,国外民众几乎会吓晕,但韩国国民只会感到类似天气预报会下雨般的不便。比起朝鲜核导弹试验,首尔市市民们可能会觉得大型超市休业更不方便。

国民们对朝鲜的威胁表现非常平静,但韩国的国家精英们却被混乱和恐惧所俘获。他们事先猜测到朝鲜的威胁会使国民陷入混乱,害怕此后面临的责任追究,首先陷入混乱。在国家面临重大威胁时,他们没能力采取慎重、正确的行动,阻止混乱。只是滥发不必要的对策,或试图控制市民的行动和表现,围绕谁控制事态展开主导权争夺战。对此,美国市民运动家丽贝卡·索尼特 (Rebecca Solnit) 表示,这是在灾难情况下出现的“精英恐慌”现象。

5月的最后一天早晨,首尔发布的警戒警报是典型的精英恐慌案例。朝鲜向半岛西部海域远海发射侦察卫星后,并不该由韩国陆军首都防卫司令部处理该事件。去年12月,朝鲜无人机在首尔上空飞行时,该部队未从前方第一军团接到无人机出没的通报,也未能尽到保卫首尔的责任,因此遭受了失败的滋味。此次恐慌是否是随之而来的夸张应对?首尔市政府在发送灾难通知短信引发市民混乱后,向媒体解释称,发布警戒警报是应军方要求。

韩国行政安全部在发送一条模糊指令后,要求“未收到警报的地区自行发布警戒警报”。这个模棱两可的指令是造成另一场信息公害灾难的开始。去年发生梨泰院惨案时,首尔市政府仍没能走出应对失败的责任争议,该预警信息再次令首尔市惊慌,于是向市民发布警戒警报,要求“优先疏散儿童和老弱病残”。朝鲜发射火箭对首尔市市民来说本不是紧急状态,但因该信息突然变成了紧急状态。首尔市政府突然给早上还未睡醒的940万市民造成了混乱,行政安全部惊慌失措地向首尔市民发送了安全提示短信,称“警戒警报是误发”。国家精英对灾难的反应再次制造灾难,是精英恐慌的典型。

由于电视台未进行特别报道,市民们的好奇心大增,于是一齐上网,门户网站NAVER也陷入瘫痪。去年10月发生Kakao Talk瘫痪事态时,尹锡悦总统曾称这是“国家安全事件”,并指示组建泛政府网络安全工作组。但从NAVER如此轻易地瘫痪的情况来看,不难发现当时所谓的网络安全对策只不过是为了平息国民的不满而采取的权宜之计。

龙山国家安全保障会议也未展现出能整顿政府机关混乱局面的面貌。去年朝鲜无人机侵犯龙山上空时,总统尹锡悦正在办公室与宠物狗合影,在江陵玄武导弹误射事件发生当天,尹锡悦也未能掌握事态,在夏天的暴雨中,尹锡悦甚至未走出家门。尹锡悦做的只是为梨泰院惨案中国家精英的无能和不负责任提供了免罪符,并清洗了一线消防署和警察支队。

以“灾难责任不在精英,而在于市民”的观点,控制死难者的个人资料,破坏市民的团结,并致力于树立权威的政府,将深深的羞耻感强加给了弱者。还有因害怕不能正视问题的本质,动辄威逼官员的总统,让僵硬的官僚组织乱发对策,虽顺应了总统的意愿,但实际上并未改善现实状况。他们不是在与国家的威胁作斗争,而是在与向他们涌来的追责作斗争。

若国家危机变成实际情况,这些国家精英能为公民的安全和国家的安危做些什么呢?五月最后一天早上发生的突发事件,以及此后官员们进入推卸责任的竞争,并强加给国民耻辱感,不难预感某天真正面临危机时的悲惨结局。真正害怕的不是朝鲜的核武器,而是无能、不负责任的国家精英们。他们能为民众做的事很少。

韩語原文: https://www.hani.co.kr/arti/opinion/column/109431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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