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月池东宫井遗址出土的4具高丽人遗骨
埋到井里的原委可能成为“永远的谜题”
旧新罗宫殿的井里陆续发现生活于高丽时代的婴儿、两具儿童和一具30多岁男子的遗骨，遗骨状态良好，吃过的食物、发育程度、肌肉状况均可判别。那么，900多年前井里发生了什么？
最近，围绕埋在新罗古都庆州王宫井内的4个高丽人之谜，文物学界展开热议。话题要追溯到2017年9月，当时披露，在庆州月池(雁鸭池)东侧的东宫发掘现场内3号井坑中，同时发现了婴儿、儿童、成年人的遗骸。在一口7.2米深的井底发现一出生不到6个月的婴儿遗骨，在3～5米深的井腰部分发现一具3岁左右孩子和一具7～8岁男孩的遗骨，最上面的2.9～3米深处发现一具骨骼发达的30多岁男子遗骨。研究所方面称，只能确认他们都是高丽人，但他们是否是一家人、进入水井的原委等不得而知。
3年后的本月初，国立庆州文物研究所发表综合报告，发布了葬在井里的人骨的详细分析信息。
长达500多页的报告内容可以简要概括如下。首先，婴儿、3岁左右的孩子、七八岁的男孩和30多岁的男子是相隔一段时间分别被埋葬的，成人吃过大米、大麦、大豆等谷物，婴儿和3岁的孩子有迹象证明受过母乳喂养。但他们如何死亡、为什么埋在井里，仍然是一个谜团。
有趣的是考古调查证明，月池东宫遗址长期闲置，没有建造新建筑的痕迹。水井内部植物植被调查中也显示，有痕迹证明高丽时代以来井内野生藤蔓植物丛生。因此，井中确认的高丽人遗骸不是祭礼牺牲品。也有人推测可能是13世纪蒙古军入侵时的牺牲者，但从放射性同位素分析可推测生存年代应在高丽前期的1029～1154年之间，因而该说法缺乏说服力。
还有何种可能？首先是用井作坟墓的假说，这一点学界意见不一。国立济州博物馆学艺室长金贤姬（音）在一次有关2017年出土的人骨的研讨会上表示：“中国有将废井重新作为坟墓使用的先例，所以有可能是在举行废弃仪式后作为坟墓使用的。”而韩国考古学会会长、忠南大学教授朴淳发则称：“井是人类共同体生存的必要设施，不会用作死者的坟墓，国内其他遗迹也没有类似事例。”
另一种可能是，因变乱或犯罪而遇害后被埋葬或躲进井里而死亡。这种推论虽然听起来有一定道理，但负责遗骨分析的东亚大学教授金宰贤却表示反对。他认为，成人和儿童遗骨的发现位置相差近3米，儿童的遗骨又与婴儿遗骨位置分开，所以同一天同一时间埋葬的可能性不大。金教授说：“我搞过20多年人骨分析，这次人骨的出土情况太独特了，虽然可以作各种想象，但死人无言，学术上尚未搞清的事情我只能缄默不语。”
卢亨硕 记者 图片来源：国立庆州文物研究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