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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公山城铠甲”背后的百济灭亡秘密? 

公山城出土的皮质铠甲

唐朝还是百济,国籍争议激烈
有关“百济最后时光”的珍贵遗产
寻找败亡线索,韩中日迫切需要研究学制

图为上个月20日召开的木简学会学术大会上首次公开了公州公山城出土铠甲的汉字铭文雕刻碎片。

660年7月18日百济遭罗唐联军攻陷而灭亡。百济末日发生的历史现场在哪儿呢?认为在百济最后一个都城祠碑(扶余)的人好像不在少数。首先想到的应该是投身落花岩的三千宫女传说。但是百济义慈王投降的地方在第二个都邑熊津(公城)的公山城。

那年的7月13日,义慈王逃出了沦陷的祠碑城,退至先王们居住的公山城,为最后一战做准备。但是,仅在对峙6天后王便投降。虽然出现了部分大臣欺骗国王投降等模糊的记录和推论,但投降的具体背景却是雾里看花仍不清楚。公山城成为了充满灭亡悲情和投降之谜的地方。

上个月20日在木简学会学术大会发表之前,公州大博物馆召开的公山城出土铠甲碎片公开会议的场景。图为博物馆学艺研究室长李贤淑(音)正在介绍保管箱里的皮质铠甲碎片。

1351年的岁月流逝,到了2011年。公州大学调查团在古百济人蓄水池中挖掘出了刻有密密麻麻汉字铭文的皮质盔甲碎片。串有皮革的札甲上雕刻的部分汉字铭文上写有唐朝“贞观19年4月21日”(645年)年号,为红釉漆刻制而成。当年正是唐太宗远征高句丽的一年。《三国史记》记载,当年百济向远征的唐太宗赠送了名为“金髹铠”的铠甲。2014年进一步发掘结果显示,皮质铠甲遗物整齐地叠放在马甲和大刀上,发现了上面用稻草掩盖的结构。露出盔甲碎片的地层正上方显露出百济故居旧址废弃的痕迹。灭亡之前在进行礼节性的行为,并掩埋了铠甲。学术界就国籍问题展开了争议。铠甲的出处究竟是百济还是唐朝。

上月20日,公州大学博物馆举行了铠甲碎片公开发布会。在以铠甲的国籍争议为焦点的木简学会学术讨论会开始之前,首次公开了自2011~2014年出土后经过6年多时间保存处理的数十件皮质铠甲铭文碎片。学艺研究室室长李贤淑(音)表示,此前出土后公开解读的铭文只有30多字,但在保存处理过程中新解读的文字多达60多字。

图为上个月20日召开的木简学会学术大会上首次公开了公州公山城出土铠甲的汉字铭文雕刻碎片。

公州大学博物馆在首次挖掘时将皮质铠甲视为送给唐太宗的百济著名铠甲之一—“明光铠”。当时担任挖掘调查团团长的李南锡(音)教授曾推测称,这也可能是义慈王或百济王族所使用的铠甲。但是文献史学界指出百济没有使用中国年号,提出了唐朝长寿甲胄说。中国学者也一直支持唐朝制作一说。

当天公州大学追加公开铭文的决定性因素是去年年末国立中央博物馆学艺师李泰熙的论文《公山城出土的皮质铠甲铭文库存》。他分析发掘当时部分公开的铠甲铭文后发现,部分铭文中出现的“益州”地名是唐朝泛称的四川成都一带,且考证了“参军事”“大夫”之类的名称为唐代官职。在铠甲上用红釉漆刻上制作年份、制作地、制作官厅等,是根据唐朝律令的格式而制。最终论旨为四川省制造的盔甲,由于种种原因,被葬在了百济的土地上。一直固守“百济制造说”的公州大学非常生气。举办学术大会的目的是“公开文物,进行仔细的观察并讨论”。

阅览文物后,在随后的发表和讨论中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李贤淑室长主张出土的皮质铠甲是记录作为礼物赠送给中国的铠甲制作过程的百济样品。6世纪被派往中国南朝的百济使臣、铭文上刻有的“将士”、“司马”、“参军”等中国官名,以及在铠甲上半身宽大的部位记录长篇的铭文都接近于仪礼性质。还有不能忽视的不仅是铠甲铭文上的年号645,626、637、639年等百济多次向中国送黄皮铠甲的历史情况,这些都是依据。相反,学艺师李泰熙(音)解释称,被公开的新铭文更确切地证明了铠甲是唐朝制造。新铭文中提到的“司曹参军事”这一官名是总管公章公印的固有官职,不是唐朝官员就不能出现的名称。

图为上个月20日召开的木简学会学术大会上首次公开了公州公山城出土铠甲的汉字铭文雕刻碎片。

公山城铠甲是7世纪东亚地区唯一的实物铠甲。6世纪以前的铠甲是墓葬随葬品,可以看见出土品。但是6世纪以后,受佛教传入的影响,墓葬中不再有铠甲。因此,公山城盔甲虽然具有稀有价值,但没有其他实物可比,因此很难对制作方的争论做出明确的结论。参加讨论会的考古学者、龙仁大学教授金吉植(音)表示:“在蓄水池中埋有大量武器,除了具有坚定战意的仪礼性质外别无他解。需要韩中日学者进行跨学科的研究”。

如果掌握这副铠甲碎片为什么会埋在公山城,也许就能找到一个线索—那就是百济末日到底发生了什么?约翰诺里奇的《拜占庭史》和斯蒂文·朗西曼的《君士坦丁堡的沦陷》等力作也有可能出自百济史。

文·图 卢亨硕 记者

 

韩語原文: http://www.hani.co.kr/arti/culture/culture_general/89282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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