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

韩半岛分裂体制下被打上“红字”的人们

《受难者:关于不属于韩朝任何一方的他们》

朱承铉(音)著/出版社:思量的力量

图为1961年8月,东德军人汉斯•康拉德•舒曼(Hans Conrad Schumann)首次越过柏林墙来到西德的场面。这张照片被命名为“迈向自由”。但实际上,舒曼在逃离后,被忧郁症和孤独所折磨,虽然统一后回到了家乡,但最终在遭受冷遇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图片来源:思想的力量)

直到现在,他仍被在休战线非武装地带脚踩地雷站立的噩梦所折磨着。虽然过了整整16年的时间,但那十分紧迫的15分钟所留下的创伤仍然挥之不去。“那年冬天的一个晚上,冷风吹过休战线的铁丝网, 似哭泣般发出低鸣声,曾在朝鲜军对韩心理战广播电台工作的”他冒着生命危险断然归顺韩国。直至不久前,从曾是战友的朝鲜军人手上能守护自己的只有AK自动步枪。

2002年初,22岁的朱承铉(音)全副武装地逃离军营,越过军事分界线投韩。《受难者》一书讲述了他在韩国定居生活后的体验与感受。该书像是自传性质的回忆录,但却含有对“关于不属于韩朝任何一方的他们”(书的副标题)的恳切呼唤。作者在第一部中淡淡地描述了脱北后的生活。在第二部中,作者按时间顺序,从在韩国解放空间(1945-1948)因白色恐怖恶名远扬的西北青年会(20世纪40年代)、将崔仁勋小说《广场》中的李明俊作为模范的战后边缘人(20世纪50-60年代)、北送在日同胞和双重间谍李秀根的悲剧(20世纪60-70年代)、以德国留学生身份秘密入朝并脱北的吴吉南(20世纪80年代)、曾为主体思想理论家、悲惨的流亡者黄长烨(20世纪90年代),到目前生活在韩国社会的三万余脱北者的苦难(2000年之后),描述了韩半岛分裂状态下“以边缘人身份生活着的”他们的故事。这本书超越了一个脱北者的备忘录概念,如实地展现了分裂体制的矛盾给韩国和朝鲜社会带来的桎梏,也是人们将其当做一部分裂史来看的原因。

作者表示自己是“直到现在也正在‘越过一道道高山’的受难者”。离开Hana院(脱北居民定居支援事务所)后,等待他的是“孤立感和无力感”。在进入社会的瞬间,他马上沦落为了“多余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很陌生,也第一次体验忍饥挨饿。作者表示,“在韩国,脱北居民是竞争社会的边缘人,也是分裂社会的红字”。在韩国社会,作者忍受着疏远和蔑视,在经受了无法想象的差别对待下考入大学,对坐在图书馆学习的朋友们羡慕不已,历经十年终于获得统一系博士学位,这称得上是一部人生奋斗史,也是韩国社会令人羞愧的自画像。

他表示“我作为在韩朝分裂体制下活着的众多‘受难者’中的一员,热切希望能够实现统一,而并非因为朝鲜是我的故乡,也不是作为统一问题研究者才这样想”。作者相信,统一“才是在畸形分裂体制下活着的所有韩朝人民从不正常生活中摆脱出来的方法”。但韩朝之间的敌对与憎恶、不信任令这份渴望变得小心翼翼。因为若不想让统一成为另一个矛盾的开始,“必须拥有从积攒‘小统一’开始,最终结成果实的毅力与忍耐力,而非在一夜之间获得‘大成果’”。

赵一骏 记者

韩語原文: http://www.hani.co.kr/arti/culture/book/83048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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