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敏的“首尔平壤面对面”之“首尔与平壤的色彩变迁”
首尔
想不起城市颜色，没有表情的感觉
到底还是“红丹青”选为代表色
平壤
到处是灰色建筑与红色标语牌的沉闷城市
进入金正恩时代迎来“色彩发展鼎盛期”
各种柔和色调装点街道
时而会觉得首尔是个没有表情的城市，也就是说首尔没有值得记忆的色彩。公寓的墙面高度与颜色大同小异，横架的桥梁看起来笨重而呆板，水滨景观被庞然大物的灰色堤坝道路占领，山脉与丘陵被高层公寓遮挡，市中心招牌杂乱无序，高色度照明显得多余，与周围环境不协调的建筑材料随处可见，灰蒙蒙的天空布满微尘。难以想出一种让人联想到首尔的色彩，我们的首尔依然难以寻觅到它的表情。
幸运的是，首尔市2006年提出“21世纪是设计代表一切的时代”，开始推进公共设计全面创新。2008年，从“确立首尔色彩及体系化”层面定出了首尔的基色与象征色，并制定了各类景观色彩指南，选择了“红丹青”作为代表色。城市色调中，“基色”指天空、山、田野、土地等远景自然环境色调，“主色调”则是对城市景观影响最大的建筑色调，“强调色”指建筑外观的附属物、细节造型、招牌、街道长椅等的近色。它们协调被作为城市的色彩记忆。
英国伦敦很早就在雾蒙蒙的天空和工业化的灰暗色调中，通过红蓝原色流行艺术的强调色打造城市色色彩。相比之下，首尔的色彩变化起步较晚。通过色彩打造城市形象，不仅对外交、贸易、旅游等国家形象有深远的影响，而且对国民认同感也有深远的影响。长期坚持使用可展示首尔特征的象征色与强调色，仅此即可让首尔容易被人记忆。进一步，还要通过自然绿地、水滨、市区景观的色彩运用使之达到和谐。当然，这种变化只能是缓慢的，它需要时间。
相反，平壤的色彩正在发生日新月异的变化。杏色、薄荷色、芥末色、淡紫色、青绿色的柔和色调装点着平壤，仿佛漫步童话色彩的电影布景里。这是最近去过平壤的人一致的印象。银白色大同江，灰色建筑，红色街道口号牌，以往的平壤街道清一色沉闷表情，而今已化作柔和色调的微笑。这种变化是十年之间发生的，始于2010年城市净化工程。朝鲜以“新色彩发展全盛期”来介绍目前的变化，或许是在试图在原来社会主义城市的统一性、无色调、无表情中融入柔和色调的童话幻想。这是一种朝鲜式“城市再生”。
20世纪50年代至90年代建造的朝鲜住宅大部分是灰色的。公共建筑也是在混凝土结构材料灰色的原色上添加白色模制装饰。进入金正恩时代，这些本来面无表情的建筑开始有了色彩，采用的是涂抹淡粉色或绿色钙化碳方式--当然，也是为了提高老建筑防水性和耐久性。最近的新建建筑，采用柔和色调的瓷砖、大型玻璃、金属材料配合装潢。随着积极引进现代装潢材料，城市变得整洁靓丽起来。进入金正恩时代，包括千里马瓷砖厂在内，生产外部装潢、装修材料的工厂正在满负荷运转。
为建筑上色在朝鲜被称为“立面收尾装饰”。金正恩执政以来，朝鲜代表性建筑月刊《朝鲜建筑》上经常出现有关城市色彩的文章，特别要求科学运用色彩。比如，医院建筑应采用给人以安全感的白色、中间色和绿色，大酒店须用给人亲切感的黄色、淡绿色或粉色，机场或火车站采用给人以明朗印象的蓝色，学校建筑使用乳白色(米黄色)，商店建筑则要丰富色彩以吸引顾客眼球。公寓立面也一样，暖色的基色配以冷色系列的辅色，给人以安全感与优雅感。还包括街道和建筑物的绿化地。
特别值得关注的部分是对商业设施的色彩管理。不仅商店的外装潢装修色彩，店内照明方面也很下功夫，强调根据商店和商品类型适当运用色彩和照明确保“透度”，给顾客以心理满足感。实际上，重新装修或新开商店的货架看起来和韩国的展示方式没有太大区别。过去朝鲜曾批评夸张的商品包装与陈列是资本主义，从这一点看，这种变化近乎一种色彩“革新”。
色彩革新在夜景方面达到顶峰，体现了对所谓的“城市灯饰”的特别关注。为展示平壤地标及主要街道特点，设定远近视点，并为相应地为建筑安装灯饰。不仅考虑季节变化，还特别注意街道的边界部分(步行方砖)、街道的出入口，为之安装灯饰。例如，在街道入口设置幽光灯具，中间在象征性建筑上用强光强调重点，到街道消失点营造一种立体轮廓。也包括避免商店招牌字和灯光过度。
作为把城市装点得更美丽的手段强调“色”与“光”，是出于金正恩时代所强调的城市建筑造型化与艺术化。平壤的主色有很多属于柔和的粉色、黄色、朱黄、淡绿、天蓝色系列，代表性颜色则是粉红。粉红色寓示温暖、甜蜜、信任，也与爱情、幸福相连。朝鲜从“色彩感情”层面介绍变身柔和色调的平壤：每个国家、每个民族都尤其独特的“色彩感情”，朝鲜居民自古以来就喜欢柔和、含蓄、浅淡色调。也有人把平壤的色彩变化看作掩盖“压迫”的统治技巧，但居民通过色彩产生的想象力与感性变化是另一个维度。色彩可以是一种新的可能性。
洪敏 统一研究院朝鲜研究室市长
사진 김진수 기자 jsk@hani.co.kr, 연합뉴스 제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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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金振秀 记者 韩联社
编辑：首尔生活向导“Seoul &”(www.seouland.com)采访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