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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活在僵尸世界的绝望感使我开始创作《釜山行》”

登录 : 2016-08-09 11:38 修改 : 2016-08-09 11:40

“千万导演”延尚浩访谈
7日《釜山行》突破千万观众,前传性质的《首尔站》18日上映
“增长中心与男性中心时代自我毁灭是釜山行的终点站”

图为延尚浩导演(图片来源韩民族TV,赵素英PD)

截止8月7日,共有10037529人观看了《釜山行》。相当于《釜山行》前传性质的动画片《首尔站》也将于8月18日正式上映。在“僵尸”这个陌生题材在韩国电影中初次亮相的同时,最受瞩目的人物自然是两部影片的导演延尚浩。此前曾凭借动画影片《猪之王>和《似而非》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延导演凭借《釜山行》的成功再次同时收获了观众的赞扬与批评。在影片票房即将突破千万人次的8月5日,记者见到了延导演。下面带大家一起深入了解这列血迹斑斑的列车。(*特别提醒,采访内容包含影片结局)

为什么一定要去釜山?

载满了生存者和感染者的列车就是因为相信“釜山成功在早期防御了感染者”的传闻而从首尔出发开往釜山。事实是,釜山并不是唯一的安全城市。在大田站下车之前,勇硕(金义诚 饰)在洗手间打电话时曾询问过“你说哪里安全?丽水?蔚珍?釜山”?所有可能安全的城市都在海边。延导演说,“想给大家一种终点站的感觉。在策划这部影片时给我灵感的电影《The Road》(导演 约翰西尔科特)中,父亲带着儿子拼命想要去往最南部的海边,釜山既是一种普遍意义上的终点站,也是陆海相交之处”。

但正如《The Road》中大海并不能保证任何安全一样,釜山也是一样。所谓成功在早期防御了感染者,意思是釜山杀死了所有最初的感染者。前往釜山的路上搭建的路障,残留的死尸中混合着人和僵尸。釜山是个人类可能生存下去的城市,也是一个可以任意做出各种非人行为的地方。

乘客们的命运是如何决定的?

《釜山行》中电影乘客与个人行为无关,都在一定的“命运”中迎来了结局。延导演说自己根据不同代人的标准为乘客赋予了不同命运。“不同代人是影片用来盛装结局这个主题的容器。所以影片中有两个理念时代的老奶奶,她们在电影刚开始时表现出了完全不同的政治色彩。锡宇(孔刘 饰)和勇硕是引领增长中心社会的一代人,而十多岁的群体属于被老一代压榨的一代人”。他说,“锡宇的命运早在电影中间就已经确定,拍戏时我曾要求孔刘在演戏时 ‘抱着一种知道自己到不了釜山’的感觉去演。增长中心一代的自我毁灭便是釜山行电影的结局。从这一层面来看,锡宇和勇硕的重逢后死亡是必然”。

影片旨在仅留下与现有社会主要成员完全不同的一代人生存下去,那么偷偷登上列车躲在洗手间的流浪汉(崔圭和 饰)难道不应该不受世代和阶级的影响生存下去吗?“流浪汉是剧本编剧朴柱锡为了保持作品与《首尔站》的关联性而加入的人物。虽然是介于人类与僵尸之间的存在,但随着锡宇和尚和(马东锡 饰)接纳了他,流浪汉便拥有了自己的身份。看过《首尔站》就会知道,流浪汉并非一个纯洁的存在。让那些追求高速增长但受到淘汰的人在《釜山行》中生存下去,并不符合增长中心论毁灭的故事主题”。

图为《釜山行》。 (图片来源:NEW提供)

连接《釜山行》和《首尔站》的铁路

虽然上映日期较晚,但《首尔站》其实是比《釜山行》更早制作的前传。不过,两部电影故事几乎没有任何相通之处。在《釜山行》中饰演第一个僵尸的沈恩京在《首尔站》中为女主角配音,成了连接两部影片的桥梁。但两个角色不仅穿着不同的衣服,被咬部位也不相同,电影中被咬的是右腿,动画中被咬的部位却是左腿。另外,两部影片变成僵尸的过程也不一样,《釜山行》的感染者只有发达的听力,但《首尔站》的感染者不仅可以开门,还可以准确识别出攻击对象。

延导演笑着说,“《首尔站》的僵尸如果登上了釜山行KTX,电影就无法进行了”。接着说,“连接两部电影的不是逻辑上的故事结构,而是故事主题。两部电影都使用了父亲与家庭这样一个关键词,但却采取了完全不同的表现方式。《首尔站》中家庭和住宅都是虚假的东西,或者只是一种有投资价值的存在。《首尔站》浓缩了现在韩国社会中充斥的绝望感,旨在刺激观众产生一种 ‘不如生活在僵尸世界中’的感觉。我把这种情绪当作了《釜山行》中末日到来的一个背景”。《首尔站》将于8月11日起在CGV Art House举行的“延尚浩导演展”上首次公开。

即将于8月18日上映的动画影片《首尔站》被称为《釜山行》前传,但事实上,它更像一部与《釜山行》同时发生在平行世界的故事。

最后的瞬间为什么采用了新派结构?

导演对于影片受到的批判也一一回答。《釜山行》最受指责的地方在于最能显现影片新派结构的锡宇最后的回忆场景。延导演说,“有留言质疑影片在追究增长中心一代责任的同时,给他们颁发了奇幻和感动的免罪符。我认为,无论怎么憎恶父亲一代人,也不能够不给予他们任何免罪符,就这样一直憎恶下去。只是一种倾向和观点的差异罢了”。

他还说,“僵尸电影最令人恐怖之处在于自己最熟悉的人突然变成了其他存在,我想象这些人变成了类似痴呆病患者。锡宇的母亲突然骂道, ‘他们都是些只想着自己活的混蛋’,也是一种恐怖。最后问大家留下了什么记忆只是一种韵调,我希望大家能够记住秀安”。

也有人指责影片将人视为棋盘上的棋子,或者过于突出男性为主的神话。延导演表示,“接受大部分指责内容”,他说,“目前正准备拍摄两部以女性角色为主演的作品,其中一篇已经写好剧本”

曾是独立动画导演的他成为“千万导演”后,很多事情发生了改变。延导演说,“很多人都在等着看我的下部作品,以至于我想干脆做一部失败的电影。一想到千万、戛纳这些东西,就觉得不太行,所以我下决心把下部电影做糟糕,然后继续挑战”。

南恩柱 记者

 

韩語原文: https://www.hani.co.kr/arti/culture/movie/755624.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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